第七七回下 封港口釜底抽薪 办展会另起炉灶(1 / 3)

索菲亚迥异于中原汉人的一张宽阔的嘴巴露出笑容:“卖的最好的啊,还是你崇义号的东西!”

索菲亚仔细介绍了起来。原来,整个古代世界都处于商品种类匮乏的时期,大宗的海外贸易所交易的商品也就这几种玩意儿。国外往中国贩运的,不过是些香料和贵重金属、宝石玉器之类;而中国向外国销售的,则要丰富一些,却也囿于绸缎、布匹、陶瓷、茶叶而已。

这些东西,到处都有生产,也到处都在贩卖。然而普天之下,论产品质量那就非崇义号莫属了。并且在柴安风数年来始终保持崇义号产品坚挺价格的策略之下,这些商品渐渐形成了奢侈品特有的品牌效应。崇义号的货,不管卖到日本、高丽、吕宋、安南、中东、欧洲,只要看见崇义号特有的青龙标志,那就意味着是最为顶尖的货物。

而最顶尖的货物,利润一向是最高的。

就好像后世女人趋之若鹜的包包,一个国产地摊货,同轻奢的蔻驰,同入门的古驰,同奢侈品的驴包、香奶奶,同顶尖的赫尔墨斯包之间,成本的差距并不大。可一个只能卖几十上百块、另一个却能买到几十万、上百万,这就是所谓品牌溢价了。

而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就是品牌溢价越高,商品的价格也就越高,在倒买倒卖的过程中所能获得的利润也就越高。再拿包包打比方,倒卖一个驴包也就赚个两三千、千的,可要是代购、倒卖一个赫尔墨斯的包,那赚的可就上万了。

正是因为柴安风“崇义号”所生产的彩织锦缎等高端丝绸、高端瓷器等产品的质量和价格要比其他寻常商品高出不少,于是就产生了这样一种商业模式——

不少商人积攒起大笔银子从青龙镇采购了商品之后,再运送到其他地方小批量分销或者零售。当然了,这个过程当中,这些商人自然是要赚上一笔的。

而泉州港,就是崇义号商品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分销点,大批没有足够银钱、没有购买渠道、没有消息来源的商人,就在泉州港小批量地购买崇义号的商品。

听到这里,柴安风既自豪又无奈:自豪的是自己的商品居然这样紧俏,就连已算敌对的泉州港,都在大肆销售,也算是从另一个方面替自己赚钱;无奈的是,从泉州港抢生意,那就相当于截断了自家商号的一个销路,是不是在抬起巴掌打自己的脸呢?

柴安风叹了口气: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可惜浦家是铁了心地跟我作对,否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赚各的钱又有什么不好?”

“这就叫一山不容二虎。”苏南雁道,“相公,这就好像是江湖上的仇人见面,非得分出个上下高低不可。”

“可这毕竟不是江湖啊,天下那么大,那么多钱,这辈子、下辈子、一百辈子都赚不完,何必拼个你死我活?”柴安风实在是搞不清浦家的思路。

却听耶律楚材说道:“柴兄,学生这两天也曾打听过一些浦家的事情。按例泉州市舶司提举应当三年一更换,而浦家却走了个捷径,每三年新换的提举都是他们浦家自己人。也就是说,浦家已经牢牢掌握住了泉州港。柴兄,你还记得前些日子过来拜访你的浦受成、浦受更两兄弟吗?别看他们两人还不成气候,可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市舶司的提举,同柴兄分庭抗礼的!这虽是成例,可细究起来却并不符合朝廷法度。”

柴安风倒吸了口冷气:“这不对啊!泉州市舶司向来是由户部直管,而户部则由相国史弥远直辖。史弥远是个眼睛里不掺沙子的人,更不是会轻易被下属蒙蔽,浦家这样在违规的边缘反复试探,史弥远又怎么容得下去?”

“这都是后话了。”柴念云赶紧打断道,“老弟,我看还是应该先想想怎么对付浦家兄弟的事情。咱们现在,可不太好再同史老相公为难了啊!”

“也对。”柴安风蹙眉答道,“可这番分析下来,浦家显然就同史弥远有所勾连,说不定就是史弥远指使他们过来对付我的。搞浦家,那就等于是在得罪史弥远了啊……”

眼看弟弟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柴念云赶忙拉了拉弟媳郑婷儿的袖子,朝她一个劲地使眼色。

郑婷儿心领神会,一开口却没有同相公柴安风说话,却问索菲亚道:“公主,我倒是想要问问,泉州港贩卖我们家出产的商品,是个什么价?”

索菲亚低头思考了一下,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同你是什么关系?都是直接到青龙港里来拿货的,谁去打听泉州那边卖多少钱?而且我要卖的紫色绸缎,那是你特供给我的,别的地方也没处卖啊!反正泉州的价钱肯定要比这里贵,至于贵多少,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不打紧。”苏南雁插话道,“泉州那边有盐帮的分舵,只消飞鸽传书,让他们抄了泉州那边商品的价格,再

飞鸽传书送回来,不就得了?”

飞鸽传书,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由来已久,可柴安风等人却不乐意使用,是因为飞鸽传书有着难以克服的缺陷。

首先是可靠性不强。鸽子虽然先天有着定位飞行的天赋,可毕竟是禽兽,飞到一半认不得路的情况也不少,能否准确传回信息全靠天意。

其次是容易泄密。对头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