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绽、浑身是伤,就算没有打伤对手,无论如何也要让对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好出出丑不可……
所以通常被打败了的人,为了自己
的面子考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
不过苏南雁有个好处,那就是从来不打手无寸铁之人,更不会去打不会武功的人。
因此听说苏南雁还同浦受更有这么一段瓜葛,柴安风反倒好奇起来:“交手?是吗?没想到浦公子斯斯文文的,居然还会功夫?”
“他会功夫?他会什么功夫?”苏南雁手快、嘴也不慢,还没等浦受成开口,就抢先回答。
“不会武功?”柴安风的疑惑更大了,“人家浦公子不会武功,你打他做什么?”
郑婷儿气鼓鼓走到柴安风面前,见他手边一碗茶已是半凉,揭开茶碗盖便一饮而尽,方道:“这家伙仗势欺人,自己不动手,却让他手下的鹰犬爪牙动手打人!”
“嗯?还有这等事?”柴安风眼光一闪,“浦公子,我看你也是读书人,令尊又是当官的,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怎么弄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这事浦家兄弟做得确实理亏,被柴安风这一质问,顿时语塞。
苏南雁还没把话说完:“你知道他们欺负的是谁么?”
“是谁啊?”柴安风问道。
“老钱,你认识的。”苏南雁道。
“老钱?哪个老钱?”
苏南雁白了一眼:“就是前些天,给咱们家织坊送蚕丝的那个老钱呗。你忘了?”
郑婷儿也道:“就是那个老钱头啊!咱们不是好好招待了他几天吗?怎么刚回湖州,又惹出事来了?”
这事情,是老钱在半路上告诉苏南雁的。老钱作为一个小小的桑农,同大名鼎鼎的柴大官人扯上关系,本来就是一件值得谈一谈的事情,乘此机会还能更柴安风的夫人套套近乎,何乐而不为呢?
“哦!原来如此!”柴安风恍然大悟,随即面露凶光,两眼直视着浦氏兄弟,用极为生冷的声音问道
,“两位,还有这等事?同我柴家做生意的,就是我的朋友。而且老钱头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两位欺负他作甚?”
浦家兄弟不敢隐瞒。
弟弟浦受更拱手道:“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小可和小可的哥哥不知道那位老人家是柴大官人认识的。不过我们也没敢下狠手,那位老人家也就死了头牛罢了,我们兄弟照价……不,照原价的十倍赔偿好了……”
“你还敢说是误会?”苏南雁沉不住气了,“要不是被我在半路碰到,老钱,还有他孙子,还能有命吗?照价赔偿?你怎么个照价赔偿法?吓坏了娃娃,你赔得了吗?”
说着,苏南雁便将前两日在青龙镇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同众人讲了。
讲完,郑婷儿第一个惊呼起来:“哎哟妈呀,幸好南雁及时赶到,否则那娃娃还不得被他们活活扔死了?”
“可不是嘛!”一旁的孟银屏刚当了妈妈,正是母性大发的时候,“南雁妹妹,那出手伤人的家伙怎么样了?要是被我撞见,还不派人弄死他?”
苏南雁笑道:“姐姐放心,我也饶不了他。我亲自动手把他手打断了,这厮这辈子算是废了,别说动手杀人行凶了,就是拿筷子吃饭,恐怕也没那么方便了!”
就连愈发慈眉善目好似个女菩萨一样的姐姐柴念云也恨恨说道:“好,南雁做的好。像这样的恶人,就该好好惩治一下,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
柴安风一听这话,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位办事果断、雷厉风行的姐姐,便笑道:“老姐平时不总说,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怎么今天说话这么痛快,不想着放别人一马?”
柴念云眼神一瞟:“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那首先饶的是个‘人’,动手杀小孩,那就不是人,饶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