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肥猪!”
话音未落,苏南雁又蹿了上去。她这一招,比方才那招更快,快得旁人都看不清她的身法,只听见“啪啪”两记耳光声音响起,苏南雁便又从容淡定地回到了原地。而那胖子脸上则又挨了俩耳光,原本就被打得红肿的脸颊,肿得仿佛两个大猪头。
这胖子耐不住性子了,抚着两边疼到骨头里的脸,舌头在嘴巴里拌蒜道:“杀,给我把这贼婆娘杀了!”挨了打的他,已经完全上了头,顾不得当众杀人的后果了。
听得他的号令,他手下那面饼脸汉子立即上前两步,挡在胖子身前,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是一脸的戾气。
苏南雁不知同多少人交过手,从来就没有怯场过,别人越是杀气毕露,她便越是从容不迫,只笑道:“哟?自己打不过我,叫了帮手来了?你还有
多少人,一并叫出来好了,老娘全都打了,还能省些时间呢!”
忽听她手边那小孩子哭诉道:“阿姨,阿姨,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的牛,我的大黄牛啊!”说着,孩子又哭了起来。
苏南雁半蹲下身子,对孩子安抚道:“娃娃,你不要哭,看阿姨给你出气。你走到你爷爷旁边,看阿姨出手。阿姨手快,你要好好看着,千万不要眨眼间哦!”
孩子对苏南雁已有了百分之二百的信任,点了点头,便往爷爷身边走去。
他只走了两步,忽听苏南雁大喝一声“来了”,随即又施展出快如闪电的步法,欺到了那黄脸汉子面前。
那汉子虽也是个练家子,却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子的动作竟然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赶忙伸手想要格挡,可对面这女子就仿佛一阵烟雾一样,还未等自己动手,便已经消散在了自己眼前。随着烟雾的消散,自己的脸上也跟主子一样,挨了俩巴掌。
江湖人士互相动手比武,被对手打了两个耳光,这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之中立足?
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羞的,那黄脸汉子的黄脸难得地化成了红色,“叽里咕噜”乱叫了几声,便从怀中掏出两支兵器捏在手里,又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武功架势。
“哟?判官笔么?你这厮是高丽人?哟呵,据说高丽的判官笔功夫乃是一绝。”苏南雁轻飘飘说道,“你拿了兵器就很了不起么?不是老娘赤手空拳打不过你,只是觉得你这一路武功有趣得很,想要瞧瞧门道罢了。你有多少本事,就使出来吧!”
说着,苏南雁腰间佩着的那两支峨眉刺,已然好似变戏法一样被她拿在了手中。
高丽,就是现在的高丽。原本靖康之变以前,受大宋册封,乃是大宋属国;后来南宋偏安一隅,失去了同高丽接壤的土地,高丽便转而寻求金国的册封;眼看金国也不行了,高丽大概已经做好了投降蒙古的准备了。
而高丽
虽然同南宋还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毕竟隔绝近百年,双方官方和民间的联系,不知疏离了多少,就连武功之间的交流也差不多中断了,所以苏南雁才有心试探一下传说当中高丽判官笔这一路功夫的深浅。
也不知那黄脸汉子有没有听懂苏南雁的话,更不知道他有没有体察到苏南雁的想法,就只听见他怪叫一声,挺着判官笔就往苏南雁面门扎了过来。
围观的闲人见他这一手又生猛又直接,都替苏南雁捏了一把冷汗,禁不住“哦”地齐声高呼起来。
可在苏南雁眼中,黄脸汉子的突击速度不快、力量不强、招式也不精巧,实在是不值一哂,身形连动都没动,只两只眼睛打量着对手的动作,脑中却在盘算对手下一步的变招。
要是在今日之前遇到苏南雁,那黄脸汉子一定会以为苏南雁没有武功,是被自己这极为伶俐的一招吓傻了而已。可今天他挨了两个巴掌的脸蛋,却犹在火辣辣地发疼,已然意识到苏南雁武功之高,绝非江湖上的寻常高手,不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认真,是绝难对付得了她的。
因此这黄脸汉子又更运足了丹田之气,脚下愈发用力,将浑身上下全部的气力全都集中在了判官笔的笔尖之上,恨不得一招就把苏南雁扎个通透。
然而他这样过于使用力量,可犯了武功的大忌。
苏南雁见他用力过度,已没了变招的余地,算不得什么高明的武功,嘴角莞尔一笑,只待这人的判官笔刺到自己的面前,忽然一个闪身避过突刺,又抬脚往黄脸汉子屁股上轻轻蹬了一脚。
那汉子全力突刺,志在必得,没料到却扑了个空,又被苏南雁揣了一脚,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狗啃泥跌倒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围观的闲人当然看不懂这其中交手的细节,却知道这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家伙吃了大亏,都拍掌叫起“好”来!老钱头的孙子远远瞧见,兴奋地小手掌拍个不停,大叫:“打得好,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