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惨胜,不但会大量
消耗金国国内的机动力量,就连能否抵抗住宋军的反扑,也是未知之数。
因此,完颜合达此次兵临樊城,更多的是做一个姿态而已,除了应柴安风之约,看在两人颇有些交情之外,内心也盼望着宋国朝廷出什么昏招,可以让自己有机可乘。
毕竟前线诛杀得胜之将的事情,宋国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天知道会不会再做一次呢?
就这样,襄樊前线开始处于一种诡谲的对峙气氛之中——金国没有全力攻打樊城的打算,宋国也没有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决心。
偶有小规模的交锋和试探,那也不过是双方十来人规模的侦查队伍之间的摩擦而已,大多以互有胜负而收场。这种程度的冲突,在数万大军面前就同两个小孩之间,为了一根棒棒糖而发生的互相吵闹没有太大区别。
即便如此,前线的紧张情绪是客观存在的,并且正在迅速向南宋国内迅速传播,几乎是在同时,就让行在临安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终于,那些不懈于攻击柴安风御史言官们齐齐停下了笔、闭上了嘴,唯恐自己哪道奏章被皇上看不顺眼,丢官罢职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要被发配到前线去效力!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就丢了性命,这生意做得可太不值得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天的时间,临安城内忽然又一下子面临了各种货物短缺的情况,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显贵,日子瞬间变得难过起来。
随着笔墨宣纸之类产品的短缺,绸缎、布匹也随之短缺起来;粮食供应也开始日益紧张;就连食盐有时候都会断货。
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难解释。
宣纸、徽墨、丝绸、布料等产品,本来都是“崇义号”的主打商品,崇义公府被围住了,崇义号被查封了
,自然也就没有人来生产这些东西。而“奉天号”虽然也乘火打劫招了不少工人,可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大的产能。而南宋朝虽然商品经济已得到了发展,可产业链还是很短,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市场冲击,商品的短缺随着少量库存的耗尽,一下子就造成了市场的恐慌。
只见一匹上号绸缎的价格,从十两银子涨到了五十两、一百两,直到变得有价无市。崇义号以外的其他工坊,就算想要出头去填补这一市场空缺,短时间内也拿不出相应的产品,只能眼睁睁看着赚钱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
其实,在崇义号的库房里,还存着不少的绸缎。然而之前因同“奉天号”发生过短暂的竞争,绸缎价格在前阶段有了很大程度的下跌。柴安风和郑婷儿商量下来,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继续促成市场上的饥饿感,从而重新形成新的价格体系。
宣纸、徽墨、丝绸、布料这些东西,虽然也属生活必需品,可咬咬牙、发发狠,硬着头皮不写东西、不做衣服,多少也还能应付一下。可粮食短缺,却不是少吃几顿饭就能对付过去的。临安又是个没有多少土地的大城市,只能高价购买粮食。
眼看几天之内,一石稻米的价格,从三四贯钱,涨到了二三十贯,真到了人人都要勒紧裤腰带的程度。
要知道,这几年南宋国内没有遇到特别重大的水旱蝗灾,总体上算是风调雨顺的,三贯钱一石的粮价,大抵也是历朝历代盛世丰年时候的价格。这种粮价本身,就是史弥远一手缔造的所谓“盛世”的重要体现之一。而随着崇义公府的封闭,粮价瞬间抬高到了灾荒、战乱时期的价格,不仅百姓吃不起粮食,就连史弥远脸上也不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