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就是护送柴安风回府,现在既然他自己也想回崇义公府,那就赶紧来个顺水推舟,就别节外生枝了。
“那好,那就请爵爷回府吧!”
“这还用你说?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看见皇城司的人就心烦,说不准就改了主意。你这只‘高脚猢狲’叫你手下这群小猢狲离我远点,别让我瞧见!”柴安风道。
“行,我就领几个弟兄远远跟着就好,不会搅扰爵爷的。”说罢,郭守明向后一挥手,朗声命令,“快!让开一条通路,请崇义公柴爵爷回府休息!”
郭守明虽然有些犯怂,可那也只是在柴安风的面前而已,其他时候办事还是十分果断的、手段也还是十分狠辣的
,别人听了他的命令不敢有半分违逆。
崇义公府位于临安城的西南部,而余杭门则在正北,经余杭门走到崇义公府,那得要贯穿小半个临安城。为防这一路上有什么意外,郭守明竟调动起皇城司所有兵马,将街道两侧清空,不许行人经过、不许店铺开张,让这原本异常热闹的小半座临安城,变得死寂一样沉默。
没了热闹看,走起路来颇没意思,反而比平常走路要快上不少。
柴安风的大队人马,只走了一顿饭功夫,便已来到崇义公府门前。
因派人提前报了信,公府之内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灯笼换成了新的、廊柱刷上了新漆、牌匾描上了金线,就连屋顶上的瓦片也都换过了一茬——让这座既年轻、又古老的崇义公府,一下子焕然一新,仿佛变了个样。
又见郑婷儿早已站在公府门口,领着几个公府里留守的老下人,伸长了脑袋等着柴安风的归来。
她遥遥瞧见柴安风的身影,便再也站不住了,提着裙子就跑了上来,一把扯住柴安风胯下汗血宝马的缰绳,带着三分哭腔道:“相公……你……你可总算回来了!”
郑婷儿平素是个极要强的女子,除了老郑家分家那时候之外,就没见她有过掉眼泪的时候,今日一见柴安风的面,就泪流满面,显然是动了真情。
柴安风见了,也甚是感动,赶紧翻身下马,当街就把郑婷儿搂在怀里,坏笑道:“怎么?这么些日子,想你相公了?你放心,晚上我好好照顾你……”
郑婷儿虽然不是扭捏的性格,可当着众人搂搂抱抱的,还是会不好意思,立即伸手把柴安风推开,嗔道:“一回来就没个正形,也不好好说话。”
“哈哈,我不就是没个正形,你才喜欢嘛!”柴安风笑道,“话说回来,你这么想我,怎么还待在公府里?也不出城来接我?”
郑婷儿眉毛一耸,一指远处的郭守明:“还不是那厮话多,我一出府,
就派人跟着。我也是个女人,走出走进都有陌生男子跟着,这像什么话?就干脆在这里等着好了。他郭守明本事再大、胆子再大,总不可能杀进我崇义公府吧?”
柴安风白了郭守明一眼,大声嚷道:“郭提举,你好大的威风,居然欺负到老子媳妇头上来了!当老子是吃素的吗?”
郭守明不敢答话,也不知如何答话,赶紧把脑袋偏过去,就当没有听见柴安风的问话。
“跟这种狗腿子搭理什么?”柴念云赶忙插话道,“我们先回府去,将来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厮。”
别说,柴念云这话还真帮了郭守明一个大忙。
要是按照柴安风的性子,要是谁在旁边再点一把火,说不定个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真敢命令手底下这两百人的公府护卫同皇城司展开火并。
自家这些公府护卫有多牛逼,柴念云是没有亲眼见到过的,却从旁人口中听说,就这两百号人,居然孤军渡过汉江,并同金国完颜合达上万人的主力足足僵持了大半天,就连最精锐的“铁浮屠”都那他们没有办法——战斗力着实骇人听闻。要这样的战绩是真的,那足可谓是当今大宋国内最强悍的一支军事力量了,或许只有当年的岳家军才能比拟。
而皇城司呢?别人怕他,更多地是怕他们办起事来没有底线、没有制约、没有道理,怕的是站在皇城司身后的绝对权力的威胁,而不是其战斗力真的有多么强大。真要碰到了同样豁得出去的,皇城司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郭守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听了这话,他的“间歇性耳聋”、“选择性弱智”顿时痊愈了,赶紧上前几步,拱手道:“爵爷,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有得罪处,还请爵爷见谅,末将事后也会登门谢罪……”
“得了,收起你的风凉话吧!现在是夏天老子怕热,没工夫搭理你。等过了秋天,我自然是会找你算账的!这就叫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