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啊?不过是来避避风头罢了,否则我吃饱了才来搞赈灾、抗疫这样的闲事!”柴安风道。
正说话间,黄有功、孙家康已一前一后护送这远处那几个人跑到了柴安风
的面前。
柴安风见对面打头一人身材颇为高大,脸上留着长须,看着似乎不太好对付,便提高了几分警惕心,问道:“这位……这位先生,你吃过早饭了吗……”
那人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吃过了,吃过了。看现在的时辰,已经快到午时了,大宋崇义公柴爵爷已然冶游半日,大概是肚子饿了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柴安风将此人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的确记不得自己认识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人却笑道:“爵爷名声在外,如雷贯耳,学生又不是瞎子,当面见人,又岂敢当做不认识?别的不说,如今许州这边疫情未退,敢于挟众旅游的,除了柴爵爷之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吧!”
这马匹拍得高明:说的是柴安风见识、胆量都远远超过常人,至少在许州这一片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柴安风听了高兴,随口谦逊道:“哪里,哪里。我就是柴安风,听说这里是关二爷当年走过的地方,因此才过来瞧瞧的,却没想到已然破败到了这副模样,真是扫兴。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来此地有何贵干?”
那人极恭敬地拱手作揖道:“学生复姓耶律,名曰楚材,表字晋卿,取‘楚虽有才,晋实用之’之意,狂妄了……狂妄了……”
耶律……楚材?耶律楚材!
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耶律楚材!
什么叫名气如雷贯耳,这才叫名气如雷贯耳吧!
耶律楚材可是中国古代数得上名号的大能臣,身为宰相先是辅佐成吉思汗南征北战,后又辅佐窝阔台占据中原,是蒙古从原始的游牧部落进化为成熟的政权体系的关键人物。并且此人虽是契丹贵族出身,却久沐儒家教化,在辅佐蒙古大汗之时,不
止一次劝谏其切忌屠杀,保存了中原汉人的血脉和实力。因此可以说,耶律楚材为官一世,不仅对得起蒙古人,也同样对得起汉人!
待他死后,得到了堪称文臣最高荣誉的“文正”谥号,是对他一生最恰当的评价和总结了。
而在一千年以后,人们评选整个中国古代最为优秀的文官之时,就免不了要提到耶律楚材的大名,这个名字赫然位列于姜太公、周公旦、李斯、萧何、诸葛亮、王猛、范仲淹、张居正等人之间而毫不逊色。而他则是其中唯一一位并非汉人的文官。
这是何等样的殊荣!
如今这么个一等一的人才就站在柴安风的面前,让柴安风本人都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拱手回礼:“原来是耶律先生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来来来,既然早饭都吃过了,那中饭想必还没来得及吃吧?不知先生可否赏光,可以同我共进午餐?”
耶律楚材眉毛一皱,犹豫了一下,答道:“爵爷好意,学生心领了,只是另有要事在身,恐怕难以赴约啊……”
“什么事?”柴安风随口问道。
“是这样的。许州这边乍逢瘟疫,这件事情爵爷是再清楚不过了。学生有几个亲戚就在许州城中。本来学生侍奉蒙古成吉思汗,没空过来料理,不想现在正有事南下金国,正好过来照应照应。”耶律楚材如实答道。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呢!”柴安风笑道,“看来这顿饭,你不吃是不行的了。不瞒你说,许州城里正有一户姓耶律的人家,我同他们颇有一些交往。家主叫做耶律辨才,大概是先生的哥哥或者弟弟吧?”
“正是家兄,正是家兄!”耶律楚材忙道,“不知家兄身体可好?学生还有一位兄长,叫做耶律善才,不知爵爷可曾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