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你说呢?”柴安风扭头问道。
苏南雁却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不怕。这些日子,我练功从未懈怠,武功大有长进。现在对上杨妙真,就算不能取胜,也绝不会坐视她在我面前胡来的!”
有了这句话,柴安风已是放心了一半。他另一半心,则放在自己麾下那支两百人的火枪队那里——就算你轻功再快,也快不过火枪;硬功再强,也抵不住炸药;再怎么会四两拨千斤,也拨不动压根就看不见的子弹!
于是柴安风同众人商量了一阵,终于决定由自己亲自出马,在苏知鱼、苏南雁两位高手的左右护卫之下,在两百荷枪实弹的燧发枪的抵近保护之下,堂堂正正地会见红袄军,也好再看看杨妙真的风采。
孟珙则坐镇樊城之中,令城上暗暗准备好强弓劲弩,一旦红袄军有所异动,便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就抢先动手,把城楼之下这些红袄军全都射成刺猬!
而孟银屏,则亲率一千精锐生力军,悄悄经东门出城,埋伏在城边,万一柴安风真的被挟持了,就要以众凌寡,从乱军之中抢人了。
有了这样万全的准备,柴安风从容由北门出城,待手下两百公府亲兵护卫列队完毕,这才在苏家兄妹的护送之下,来到几个红袄军的面前。
柴安风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苏知鱼抢先道:“诸位,我们柴爵爷已纳了诸位的建议,出城同诸位面谈。诸位为何还高坐马上不肯下来,若是诸位依旧这般倨傲,那我们崇义公爵爷便也不再奉陪了。”
还是苏知鱼江湖经验丰富,一句话便占住了道理、镇住了场面。
那几个红袄军头领无奈,只能翻身下马,打头一人拱手道:“在下红袄军杨安儿,这厢有礼了!”
苏知鱼闻言,立即在柴安风耳边低声提醒道:“杨安儿是红袄军的首领,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亲自出马
,恐怕不好对付,还请爵爷小心。”
柴安风点点头,打定了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的主意,便也拱手回礼:“在下崇义公柴安风。”
说完这句,他便“惜字如金”,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两只眼睛却在杨安儿身上打量。
只见这个杨安儿长得同他妹妹杨妙真还真有几分相像,生的眉清目秀的,说话举止也颇有礼数,再加上他身材不高也不壮,要是没人介绍,还当他是个读书的秀才或者举人,绝想不到他竟然是名震大江南北的红袄军的首领。
杨安儿听对面不愿多说,便只能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方才小可见爵爷同小孟将军,将樊城从金狗完颜合达手里拿下,如此居功厥伟,朝廷必然会有重赏,小可这厢先恭喜爵爷了。”
“好说好说。”柴安风嘴里只吐出这四个字,两个还是重复的。
他当然知道红袄军和杨安儿不会傻到只为了向自己贺喜,就跑到这樊城之下来的。可他们的要求,既然自己都不急着说,柴安风又何必着急呢?
杨安儿倒也并不着急,笑道:“方才爵爷一支孤军陷入完颜合达的重围之中,多亏我妹妹杨妙真挺身相助,我红袄军弟兄殊死搏杀,爵爷这才转危为安。爵爷耳清目明、洞悉千里,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柴安风听了心中一动:原来突袭完颜合达主力侧翼,救了自己一命的,竟是杨妙真!
他对杨妙真这个风姿卓绝的女子,本来就颇有几分好感,又听是她救了自己,就更加有些飘飘然了,忘了方才谨言慎行的决断,竟主动同杨妙真搭话:“妙真姑娘,别来无恙啊!原来是你救了我……哎呀!这样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呢!”
躲在杨安儿身后的杨妙真往旁边走了半步,闪身出来,拱手道:“自金兵南下以来,除岳王爷、虞相爷等寥寥数位之外,其余将领
无不畏敌如虎。能够勉强坚守城池,就已算是一代名将了,根本不敢主动出击,更胡论是攻夺对方的城池了。今日爵爷这样重夺樊城,我杨妙真正在此处,又岂能不过来共襄盛举呢?”
被美女夸奖,那是一件再得意也没有的事了。
柴安风听得心里异常舒服,挠挠头道:“我这赢得也是十分侥幸了,要不是妙真姑娘过来帮忙,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完颜合达这厮赶到汉江里喂了王八了。我倒是有件事情觉得奇怪,还请姑娘赐教。”
“爵爷客气了,请讲。”杨妙真含笑道。
“就是我这次攻打樊城,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想来知道这件事情的,普天之下也超不过十个人,你远在山东,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柴安风问道,“你可别说你是刚刚好跑来游山玩水的。这话骗三岁小孩成,骗我可不行。”
杨妙真听了,莞尔一笑:“柴爵爷说笑了……”
一看杨妙真被自己逗笑了,挂着笑容的面庞也格外妩媚,柴安风连心都化了,竖起耳朵继续听杨妙真往下说话,仿佛整个世界其他任何人都同他柴安风没有半点关系。
只听杨妙真道:“爵爷方才说错了,我可并不在山东哟!那日临安一别后,我原想找机会搭救济王爷的,因此一直留在临安城中。”
“什么!你一直在临安!”苏南雁抢话道,“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