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柴安风的二百公府护卫安然通过樊城东墙,绕了个弯又通过樊城北墙,再往南边绕弯,便到了苏南雁口中孟珙正在猛攻的樊城西墙。
苏南雁所言不虚。
樊城西墙之下,果然集结了孟珙带领的数万“忠顺军”主力,其中三千多先锋部队,正聚集城墙之下,向城墙发动着猛烈的攻击。
“好孟珙!果然行动迅速!这么快就打到樊城之下了!”柴安风喘着气赞叹道,“那我们也别闲着了,快去助他一臂之力!”
不成想,柴安风话一出口,前头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却见樊城西墙竟然倒塌了一大片,露出一个两丈多宽的缺口!
柴安风不明情况如何,赶忙快走几步,只一盏茶功夫,便同忠顺军主力会和了。
忠顺军中大部分将校认识柴安风这位崇义公爵爷,一小部分不认识他的,也都认识孟宗政的女儿孟银屏,至于崇义公府护卫里孟宗政的老亲兵也全都是熟人。
因此柴安风率领两百精兵,直从严整的攻城阵型中直穿过去,终于同孟珙碰面了。
此刻孟珙手握重兵、战事顺利,正是雄姿英发、少年得志之时,虽然一场大战打得也是十分激烈,在他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疲态,似乎胸中蕴含着一个燃烧不尽的火球一样,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他早已接到柴安风将同自己会和的军报,见他果然来了,赶忙向东走了两步算是迎接,来不及客套寒暄半句,直接质问起来:“爵爷不是在樊城东边吸引完颜合达主力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完颜合达呢?”
军情紧急,容不得孟珙客气寒暄,因此他的语气颇为生硬,丝毫不照顾柴安风的面子。
柴安风不
是个小心眼的人,毫不在意孟珙的态度,也十分干脆地回答道:“我拖了完颜合达有三个时辰,不容易了。后来据说红袄军又来了,现在正同完颜合达交战,我无事可做,便同小孟将军会和来了。”
“红袄军?他们怎么来了?真是莫名其妙。”孟珙低声骂了半句,又问,“那红袄军来了多少人马?”
“大概三千人吧,不算多。”柴安风答道。
“三千人……那大概拖延不了完颜合达多少时间。”孟珙自言自语道,又高声传下命令,“传我军令!樊城城墙已垮,三军立即突城而入,若有畏敌不前、贻误战机者,定斩不饶!”
下达完了军令,孟珙的心情方才略微平复下来,声音也缓和多了:“爵爷,我料想的没有错,樊城西墙的确不够结实。我方才派人在沿岸五十丈的地方,挖松了地基,又用上了爵爷给我的火药,果然将城墙挖塌了。城墙有了缺口,那就好办了,我催动大军,不出意料,须臾就能攻陷城池了!”
樊城虽然古已有之,三国时候关羽就在这里先是水淹三军、威震华夏,然后又被吕蒙白衣渡江、奇袭身后,最终走了麦城。
然而现在这座樊城,却是孟珙的父亲孟宗政、祖父孟林重新加固、修缮起来的,孟家对樊城城防的熟悉程度,同自己的祖宅相比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因此,孟珙能够迅速找到樊城城墙的弱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去年完颜合达攻取樊城,那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赢得也不算轻松。
今日这一战,天时、地利都最多是对半开,只有“人和”上柴安风和孟珙多少占了些优势,居然已经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这
让柴安风对眼前愈发有利的战事,充满了欣喜、期待之情。可他又害怕当中又出什么意外,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这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中,忽然前头传来战报:忠顺军前锋也已经过城墙缺口突入樊城之内,正在同坚守的金军展开巷战。
“好,做得好!”孟珙的喜悦只持续了一秒便收敛起来,随即又下达了命令:令在城外的两万忠顺军兵马分为两队,一队由自己率领入城巷战,另一队则由小将王坚率领,在城外戒备,城内兵马均已困乏,要逐次撤出城外进行修正。
陪着柴安风一同来的孟银屏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哥哥的部署十分得当,这几个月来领军作战的能耐又是大有精进,而且还提拔起了几个本领高强、忠诚可靠的年轻将官——这个被孟珙委以重任的王坚,便是同自己在军中从小玩到大的将门子弟,比孟珙还小了半岁,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柴安风后来才知道,就是这个王坚,后来在合州——也就是日后的重庆,固守一座钓鱼城长达四十余年,任凭横扫天下的蒙古大军如何围攻,就连大汗蒙哥都丧命城下,都未曾攻破这座城池。钓鱼城也因此被后世的西方历史学家称为“上帝折鞭处”,而王坚,就是隔断这根“上帝之鞭”的利刃。
孟珙的军令下达得异常果断,他麾下忠顺军行动起来也是同样迅速,不过片刻时间,便在各级将佐的吆喝指挥之下,分成了前后两队。
孟珙对军队的行动十分满意,也不多说,便率领精锐向已打开缺口的樊城杀了过去。
柴安风见他要走,便赶紧追上两步,表示也要跟着一同进城。
按照
孟珙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