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核心,就好像一只被掐掉了翅膀的蚂蚱,正被顽皮的小孩子用凸透镜在阳光下炙烤一般,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真想这就躲进身后那座四面透风的破庙里避避风头。
柴安风还算是脸皮比较厚的,被吴天霸点到名字的苏南雁却已动了怒。
她心里确实是喜欢柴安风,又因练功的原因同柴安风有了肌肤之亲,远不是“暧昧”两个字可以概括的。原本这件事,苏南雁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只有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而已,却不料同吴天霸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嘴里说了出来,叫苏南雁一张薄薄的脸皮往哪里去摆!
苏南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上火,忽然大喝一声,揉身便向吴天霸冲去,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副寒光闪闪的峨眉刺,直往吴天霸面门刺去。
这个吴天霸居然还颇懂一些功夫,方才又曾见识过苏南雁的手段,见状不妙,赶忙往旁边一缩,正好缩到自己领着过来的一个地痞的身后。
按说以苏南雁的本事,见到这样的情况,临时止步变招并不十分困难,然而她现在正在盛怒之下,根本懒得做“手下留情”这种行善积德的好事,随手一招,便划开了那拦路的地痞的喉咙。
可怜这厮今天不过是过来站脚助威的,竟然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也算是天降横祸了。
苏南雁出手杀人,一众灾民见了顿时炸开了锅,禁不住倒退几步,就好像看见了降世的女夜叉,比起害怕吴天霸来,似乎更害怕这个双手刚在他们面前染上了鲜血的苏南雁。
这边的吴天霸好歹做的也是滚刀肉一般的营生,见死了手下一个人,虽然有些惊惶,却还不至于失态,思索了一下,忽然大喊起来:“好啊!你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杀人,已经犯了死罪了,你就不怕……”
柴安风见了也有些惊慌。
死了一个地痞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关键地痞他也是一个人,既然是死了人了,那必然就要惊动官府。惊动了官府,官府必然就会派人来查办案件。查办案件必然是要查明当事人的身份。而查明身份,那皇帝赵昀的行踪也就暴露了。这样一来,自己和姐姐柴念云苦心积虑安排下的微服简行的措施,便成了无功用了。
可那吴天霸依旧在放声大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来人呐,先看住这几个杀人凶手,再立即去报官!还有,还
有,孙家康这厮也是从犯,不能让他跑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他叫个不停,叫得柴安风心烦意乱,脱口而出:“南雁,这厮聒噪,让他闭嘴!”
柴安风的本意,是要把吴天霸或是打晕、或是点穴,反正不让他说话也就是了。可偏偏有人曲解了他的意思,而这个曲解了意思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只听赵昀接着柴安风的话:“对,这厮聒噪,杀了得了!”
赵昀现在虽然假扮成了一个世家子弟,却依旧是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再加上苏南雁本就看这个吴天霸来气,便立即顺口答话:“得令,说着,便又挺起手中峨眉刺,直向吴天霸咽喉刺去。”
这一招下手无情、极为凌厉,吴天霸躲无可躲,只能下意识抬起自己的右手,先护住咽喉再说。
苏南雁见了,“咦”地叫了一声,稍稍撤回手中气力,只让那支峨眉刺刺穿了吴天霸的手掌心,却没有刺入咽喉软肋,便又开口说道:“你这厮是不是练过全真派的武功?这一招反使拈花擒拿手,倒也还算地道。”
十指连心。
手掌受了重伤的吴天霸早已经疼得连面孔都变了形,却依旧还在嘴硬:“你知道就好,老子当年也是全真弟子,江湖上有名的‘铁头太岁’刘天雄那是我大师兄,要是伤了我,大师兄非替我报仇不可。我大师兄武功盖世,你们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知道害怕的就……”
“刘天雄?哈哈哈,你抬谁的名字不好,偏偏抬个手下败将的名字,能吓住我?”苏南雁心里,这普天之下除了杨妙真一人之外,全都是土鸡瓦犬罢了,“我正好找刘天雄找不着,先杀了你,就等他过来报仇!”
说罢,苏南雁抽出那支血淋淋的峨眉刺,又要往吴天霸要害刺去。
却听柴安风阻止道:“南雁且慢,留他片刻性命,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