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确实是出于真心,至于如何决定,还是要婷儿小姐你自己拿主意。”
这个主意,关乎今后自己和母亲的生计,郑婷儿依旧不敢仓促,没有当场确定态度,又同柴安风看了另外一家织坊和一家窑厂之后,这才各自回家。
郑婷儿所在的郑家是临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无数商户、钱庄、佃农都同他家有所往来,就是朝廷里的官员们也同郑家多有瓜葛。因此在柴安风同郑婷儿第二次见面之后的三天,郑家分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临安内外。
柴安风正在严密关注这件事情,便派黄大个子黄有功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却不料黄有功虽然办事努力,却是个脑筋不灵的,平日结交的又都是些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哪里能探听到郑家这样的大富豪家里的内情?
不过柴安风也没等多久,不过一天之后,他便得悉了郑家分家最可靠的消息。
原来是郑婷儿再次亲自拜访崇义公府,点名要请柴安风出来吃饭。
柴安风原本就盼着多同郑婷儿这个小美女多接触接触,现在又对郑家这次分家的情况充满着好奇,因此想也不想便欣然同意了。
郑家既然已经分家,那郑婷儿老父亲郑万三名下的产业便各归自己膝下的二男一女所有了。故而分了家的郑婷儿,自然也就不能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跑去天香楼吃饭,故而他请柴安风的这顿饭只在街边找了个馄饨摊子,胡乱吃了几口而已。
一边吃,郑婷儿还不住地道歉:“爵爷,这回分家,我从家里拿了两座织坊、一座窑厂,就是之前我带你去看过的那几处地方,又分了一些现钱在手里。自此以后,我便同老郑家再无瓜葛,天香楼自然是去不成了,今日这顿粗茶淡饭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爵爷放心,等我有钱了,自然是会找补回来的……”
柴安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一千年前的南宋也有些日子了,他虽然贵为崇
义公爵爷,可碍于崇义公府的经济情况,这些日子吃得也都是些粗茶淡饭而已,刚才那几口馄饨虽然不是什么美食,却也是荤素搭配足以充饥了。
因此柴安风放下碗筷,舔了舔上嘴唇沾的油花:“婷儿小姐这话就见外了。说起来我这都是第二次让你请客了,该过意不去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郑婷儿满肚子的心事,丝毫没有同柴安风寒暄客气的打算,话锋略显生硬地一转:“我请爵爷吃饭倒也有些小事想要求爵爷帮忙。不知爵爷可否愿意在百忙之中赏光帮忙?”
美女的请求自然是难以拒绝的。
柴安风赶忙答应道:“客气、客气,婷儿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小姐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自然会尽力。”
郑婷儿沉吟了片刻,说道:“方才我已说过了,分在我名下的,有两座织坊、一座窑厂,另有爹爹给的金银、绸缎、香料、现钱等物,合铜钱也有两三千贯,算是我的嫁妆了。我想着这些嫁妆怎么着都是坐吃山空,因此想用这些钱,好好经营一下这几座工坊的。奈何我毕竟是个弱女子,不通经营之道,因此才来求柴爵爷帮忙指点来了。”
郑婷儿年纪不大,一张俏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可她刚才说话时候,脸上分明挂上了一种沉稳、成熟之色,语气又极为诚恳,像是个真心想把生意做好的。
这让内心并不十分坚强的柴安风如何能够抵挡?
自己要是能将郑婷儿娶过门,那她名下的这些工坊也就跟着进了柴家的“崇义公府”,不就是成了我柴安风的了吗?
一想到这里,柴安风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实际上从来没有经营过任何一家企业的经验,当即满口答应下来:“那是当然,婷儿姑娘尽管放心,我懂的事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不懂的我们也可以互相探讨、互相提高嘛!”
“好!”郑婷儿脸上立即洋溢起笑容来,“那我们这就去作坊里瞧瞧去!还有,现在已经分了家了,我也不是什么郑大小姐了,爵爷就管我叫婷儿也就是了。别姑娘姑娘的,太啰嗦了。”
婷儿……
柴安风心里默默念了一声这个“昵称”,脸上霎时一红,觉得自己同郑婷儿的关系又毫无疑问地拉进了许多。
可郑婷儿却似乎压根没有考虑柴安风这种有的没的想法,起身便往馄饨摊外走去。
柴安风见状一愣—
—没想到这么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办事居然如此雷厉风行——便赶忙附身将桌上摆着的半碗馄饨汤一饮而尽,这才跟着郑婷儿向临安城北走去。
柴安风似乎是谦逊得有些过头了。
虽说他在穿越之前的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办过哪怕只有十个工人的小工厂,可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他在县招商办工作了这么几年,还真积攒下了一些经营企业的知识。
而这些知识,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固然不能同如狼似虎的华尔街大佬们相抗衡、同样不能与老奸巨猾的国内巨头扳手腕、就连与那些狡猾奸诈的农民企业家都没法互相竞争。但是就这么一点从现代带来的干货,对付一下还没有什么现代企业观念的宋朝人,还是游刃有余的。
比如:
对经营一家纺织作坊而言无非是要紧紧抓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