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启十二年四月初一。
从清晨时分开始,位于江户城中区的定远街便进入戒严状态。
大群身着便装的锦衣卫封锁了所有的进出通道,任何倭民不得随意进入。
一辆辆从倭区各城赶来的车驾停在肃穆威严的千户所大楼之前。
“阎君,别来无恙啊。”
姬路城百户虬龙的笑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豪迈,乘坐的车辆还未停稳,他便开门跳下,快步追上刚刚踏上千户所台阶的李钧。
“看你这神清气爽的样子,最近是发了不少横财了?”
李钧打量着笑容满面的虬龙,嘴上打趣道。
“横财倒是谈不上,不过倒是比以前宽裕了不少。”
霎时,不止是李钧,就连见惯了各种风俗场面的鸨鬼,都被虬龙的奇思妙想所震惊。
虬龙痛心疾首道:“阎君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赚钱,再加上他永乐宫道五的噱头,那客人得从姬路城排到你的犬山城去了。可惜啊,咱们以前也不懂,白白让这头下蛋的金母鸡交钱赎身。”
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率先打开,一具魁梧的身影挤了出来,光头圆眼,满脸横肉,一身黑衣撑着鼓鼓囊囊,长相倒和车身上的那尊金刚有几分相似。
虬龙回头看了一眼:“生面孔啊,兄弟你是?”
跟在李钧身后的鸨鬼突然开口接过话茬:“不过大人您如果光是把他放在歌舞伎町接客的话,实在是有些太浪费了。”
果然啊,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我最怕的就是妞。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伏鹤要是想报复,来就是了。不过他要是弄不死我,我怎么也得把他弄去歌舞伎町卖身了。”
李钧话未说完,就见虬龙对着鸨鬼兴冲冲说道:“不过如果我从诏狱里提一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出来,照兄弟你说的办法劳动改造一番,这个生意能不能做?”
“虬龙大人说的是真的。”
李钧恶狠狠的语气,让虬龙浑身不禁一寒,发热的头脑这才冷静下来。
虬龙闻言两眼放光,急忙问道:“那还能怎么赚钱,兄弟你快说说?”
李钧伸手揽住虬龙的肩膀,笑道:“不过你下手也是真狠啊,我可听说那个永乐宫的伏鹤被你逼得连内裤都当了出去,就差被伱卖进歌舞伎町当牛郎表演赚钱了。你就不怕永乐宫以后找你的麻烦?”
虬龙听得目瞪口呆,不禁对着鸨鬼竖起大拇指:“专业!真他娘的专业!”
和鸨鬼并肩而行的姬路城一处重甲此刻则是满脸惊恐,下意识和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拉开距离。
“行了行了,虬龙你是不是穷的不要命了?你要是真照鸨鬼说的这么做了,那你姬路城户所
虬龙闻言沉思了片刻,一脸肃穆道:“那如果我不提人出来,只是让客人进入诏狱,完事儿再放他们出来呢?而且诏狱还能控制时间,一日三秋不成问题啊”
“真的假的,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李钧一脸狐疑。
重甲一张脸如丧考妣,生怕虬龙真为了赚钱而真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要是千户大人,知道你丫的敢把诏狱当成招待场所,那我肯定先让你进去干个时间再说!”
监狱风倒是很常见,但锦衣卫诏狱风,这可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行了,咱们两兄弟非要这么假惺惺的客套下去?”
一辆车头机盖上喷有怒目金刚图案的‘乌骓’缓缓刹停。
“我不过就宰了几个小喽啰,连油皮都没擦破,顶多就耗了几箱油,这算什么出力?反倒是我占了你的大便宜啊。”
“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见外了。我当时奉命到大阪城处理‘真君’,要不是你带人跑那么远来支援,我可就栽在那里了,所以应该是我该谢你才对。”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那些人的价值可就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的永乐宫道序了,而且”
“鸨鬼,我手下的小旗。”
“大人,三思啊!”
鸨鬼看了眼脸色发黑的李钧,提醒道:“从诏狱里提人需要千户所的批文的,而且用于除审讯之外的任何领域,那都是违规的。”
“那就好”
李钧笑了笑:“他可是出身杂序!”
“都是被明王那群人害的.”
“放心,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鸨鬼一本正经道:“只要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确保思维不会太早陷入崩溃,再把单次的价格定高一些,一個月的时间完全能够赚到上千万宝钞。等到他彻底坚持不住了,我们都还能利用他崩解的思维碎片构建出许多可重复使用的梦境,再赚一笔大的。道序还是很坚强的,只要别把他们折腾的连兵解的力气都没有了,通常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鸨鬼,果然是老鸨中的恶鬼!
“身为永乐宫的道五,那他的神念一定十分强大,完全能够同时链接多个黄粱梦境,甚至如果把梦境的真实度降到最低,应该能够做到分身百人,同时在黄粱梦境中接客。”
“草,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阎君你放心,我还没失心疯,当然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