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粱主机为载体,以因果算力为基础,构建独属于一个人的黄粱梦境。
如果说白玉京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是整个道序共建共享的宝库。
那佛国就是佛门从序者个人的资产,独属于自己,不用与其他人分享。
两相比较之下,各有长短,互有千秋。
甚至道序也从中得到了灵感,在没资格进入白玉京仙班的低级从序者之中推行了‘洞天’这个概念。
而衡量一个佛国是否强大的指标只有一个,因果算力!
想要壮大因果算力,方法就有很多种。包括黄粱主机的强度和构筑者的精神力量,甚至和佛法的修习程度,也就是构筑的手艺息息相关。
这些无一例外,都需要海量的宝钞来支持。
这一点在如今经过多次订正的佛法中,就能看得出来。
如今的佛门大肆宣扬人生而无罪,但世间苦孽横行。
人在行走尘世的过程中,注定逃不过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佛门八苦的纠缠和污染。
苦罪因宝钞这个孽物而生,自然也只能由这个孽物而化解。
佛法都演变至此,那从大明宝钞中会诞生菩萨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当初明王在加入倭区锦衣卫后,桑烟寺才会和寒山寺共同出力将他推上百户的位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通过他的身份,将手伸进倭区。
所以在被苏策闲置之后,明王就预料到了桑烟寺会来找自己。
但他想过很多种桑烟寺帮助自己重新执掌江户城的方法,唯独没想过他们会打苏策的主意,通过杀了阎君开刀,来把这位门派武序的念想重新拉回镇压倭区上。
这已经不是另辟蹊径了,而是直接釜底抽薪。
或者说是,丧心病狂。
见女僧态度异常坚定,从头到尾都在装傻的明王也不再继续劝说,沉吟片刻后问道:“伱们有把握能够杀了阎君?我可以给你们透个底细,他现在已经是独行武五.”
“祸首!”
女僧咬着牙,满是横肉的脸上,每一条褶子都散发出阵阵凶气。
“这一点我们知道,而且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条在门派武序尸体上诞生的新序列。”
明王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暴怒。
“为了完成佛陀的旨意,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阎君如果不愿意接受度化,就只有被超度的结局。”
女僧淡淡道:“明王你与其担心我们能不能成事,不如想想该怎么在苏策面前撇清和我们的关系。这一点应该用不着我们替你考虑了吧?”
明王突然长叹一声,“这确实是要好好考虑啊。”
蓦然间,房内死寂一片,针落可闻。
同样盘腿而坐的明王和女僧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恍如同时入定。
明王养伤的这栋宅子位于江户城郊区的山区之中,此刻屋外风过枯林,刮出的声响如同山鬼嚎哭。
突然,一股令人颤栗的惊悸没来由从心头泛起。
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月色肃杀,夜风冷冽。
有细碎的黑色灰烬打着旋从窗户飘荡而入,落在一个空空荡荡的黄色蒲团上。
女僧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她瞪大了眼睛,却始终没有找到那股心悸的来源。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那股盘绕心头的惊悸陡然攀升到顶点,基因的尖啸声让女僧下意识悚然昂首。
风雨之中,大月悬空。
皎洁的月影之中,一个豆大的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轰!
泥土四溅,碎石乱滚,地动山摇。
庭院之中出现一个方圆数丈的凹陷深坑。
“怎么”
女僧满目惊骇的看着眼前身前这道足有丈高的魁伟身影。
覆盖全身的暗金色锁甲,缀满古朴兽纹,青勒甲绦,环绣汗胯,左右披膊上装置有虎口兽吞,头戴金凤翅兜鍪,狮齿鬼角,血目如焰。
咚。
一个圆滚滚的黑影落在地上,滚动着撞在女僧的鞋前。
破裂的血肉下露出金属的颅骨,上面密密麻麻篆刻着蝇头大小的金色梵文。
毫无疑问,这是一颗佛序护法神的头颅。
“蚩主?!!”女僧喉中窜出一声尖锐如刀的惊叫。
“就是你这个丑娘们要找麻烦?”
墨甲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带了个佛序四的护法神就敢来倭区,你们桑烟寺的尼姑们没把,但还挺有种。”
“希奘,你敢出卖我们?!”
女僧猛然转头,怒视站在檐下的明王,气急败坏的喊出来明王的本名。
佛门寒山寺,希奘。
明王对怒恨至极的女僧视若无睹,抱拳拱手道:“倭区锦衣卫百户,参见蚩主大人。”
“我不在你们锦衣卫的编制里,用不着喊我大人。”
两团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眼眸落在女僧身上,“你是进诏狱,还是进轮回,选吧。”
“蚩主你想清楚,苏策活不了多久了,他一死你的后路只有重回墨序,桑烟寺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