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见半点胆怯和犹豫。
因为陈乞生在进入姬路城百户所的时候,是以犬山城锦衣卫特聘客卿的身份向他求援。
单就这一点,虬龙便不可能坐视不管!
“很好。”
罗天看着对方脸上坚毅的神情,不由怒极而笑,“那道爷我今天就看看,你一个锦衣卫百户拿什么把我们斩尽杀绝!”
喀嚓.
不见罗云有什么动作,被他踩在脚下的门槛便不断发出碎裂的声音。
就连那木屑崩飞的细微动静,在此刻人人高度紧张的环境中,都显得异常清晰。
毫无疑问,这位桀骜无比的阁皂山道序,今天不止要踏入姬路城户所,更要踏平这道在言语争锋之中,已经被抬高到锦衣卫脸面地步的户所门槛!
“你敢?!”
虬龙双眉倒竖,勃然变色,绣春刀‘锵’的一声冲鞘而出!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在这大明帝国,还有什么我阁皂山不敢的事情?”
罗天右腿缓缓下坠,木屑崩飞,门槛下的青石地面寸寸龟裂,不断沉陷。
“先前跟你废话那么多,不过是道爷是给苏策一个面子,不想让你们锦衣卫颜面扫地。不然就算这里是倭区,也没有你们这些丧家犬吠声的资格!”
虬龙沉默不语,身上错落分布的穴位如有生命一般跳动,不断膨胀的体型将上半身的衣服撑的鼓鼓囊囊。
“原来是个农序六啊。”
看着陷入暴怒之中的虬龙,罗天脸上轻蔑的笑意越来越深:“你们这帮把身体当成田地来耕种的农民,既没有武序一往无前的纯粹和悍勇,又没兵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和耐性,妄想把基因当成种子,做着开结果的美梦。你们这条序列啊,就是在自欺欺人!”
“二师兄说的是,人就是人,怎么可能成为田地,去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眼耳口鼻、五脏六腑那都是基因注定,如果随意添加四肢、增挂脏器,那还能叫人?这分明是妖!”
有了罗天这个高个子顶在前面,罗云总算能松一口气。
此刻他的圆脸上满是狞笑,双手指缝之中更是夹满了色泽灰白的雷篆,蠢蠢欲动,就等着眼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锦衣卫主动出手,那他就能将这处令人厌恶的地方夷为平地。
“老大,这不干他们”
重甲两眼泛红,怒火冲心,右手食指紧紧压着朵颜卫的扳机。
“干!”
虬龙身形微躬,如同一张拉满的硬弓,裤腿被贲张的肌肉撑的裂开。
张弓搭箭,一触即发。
可就在虬龙身形即将射出的瞬间,一只手从斜刺里伸了过来,重重按住在他的肩头上。
“虬龙你怎么回事,这么无脑的激将法都能引你上当?”
陈乞生无视门外罗天阴沉欲滴的脸色,嗤笑道:“你别看这个王八蛋嘴上叫的厉害,你以为他真敢冲进来?还给苏千户一个面子?我呸!你问问他阁皂山上的地仙祖宗们,敢不敢当着苏千户的面说这句话!”
骂完罗天之后,陈乞生转头看向对虬龙说道:“别冲动,这小子心脏着呢,他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激你先动手。”
“你别看那截门槛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可他绝对不敢踩碎。真要踩碎了,那就是他挑衅倭区锦衣卫在先,你们杀他那就天经地义。”
“可你要是带人冲出了百户所,那这场架可就成了笔糊涂账。万一他的心再黑一点,出卖几条他兄弟的性命,把脏水泼到你的身上,到时候你怎么跟千户所交代?”
陈乞生三言两语间,便把罗天的谋算拆了个干干净净。
怒发冲冠的虬龙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自己的情绪波动有些太剧烈了一些。
念及至此,虬龙悚然一惊,连忙回头看向身后众人。
只见整个姬路城的锦衣卫此刻人人呼吸粗重,就连重甲在内,都陷入了难以自控的愤怒之中。
“道法幻音?!”
虬龙也不是愣头青,瞬间明白自己可能中了罗天的一些催眠手段,眉头紧皱,抬手扔出自己的息蜻郞,悬停在一众锦衣卫的头顶。
嗡.
振翅声响起,一众锦衣卫脸上的怒色稍稍减退。
紧接着他们各自身上的息蜻郞也如同得到命令一般,自动从衣领中钻出,攀上肩头。
震翅之音连成轰然巨响。
啪。
罗天坠满周天星辰的道袍上,有一颗不起眼的星辰陡然碎开,摔在地上。
虬龙凝目看去,只见这所谓的‘星辰’赫然是一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微缩符篆!
“陈乞生,你说话小心点。阁皂山可不像你们龙虎山那般无情无义,为了成道机缘可以六亲不认,即便是同门遭难也不会互相支援。”
罗天语气冰冷:“这次进入倭区的龙虎山天师可不止你一个,可有人向你伸出过援手?”
“不要把个人品性问题上升到门派层面,龙虎山没来人,那是因为道爷我的骨头够硬,用不着别人援手。”
陈乞生抬手指向罗山,冷笑道:“你罗天是个什么德行,在道序各大洞天之中早就传遍了,谁不知道?你要是没动过出卖自己人的心思,那当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