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呢喃着重复的句子。“我们的生活像一滩烂泥!” 他转头望向我,他的眼神满是困惑,似乎想从我的嘴里索取一个答案,一个陌生人的口中索要一句答案而非安慰。 我感到很为难,搜刮不出我认为恰当的语言。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你们会怎么做?”我毫无同情心地反问他。 他没有说话,又低下了头,:“林笠会坚持到她断气的那一刻!” “那你呢?”我问。 “我是她的父亲!” 我们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我感觉自己有些残忍。这时护士站在门口叫我们,说老头醒来了,还有半个小时就挂完点滴,让我们去身边照看一下。 我起身去找老头,把方晓一个人留在那里,我觉得他需要更多屋外的氧气。 老头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面色依旧苍白。我担心地询问他有没有好一点,结果他开口的第一句让我讶异不已。 “花了多少钱啊?” “这不重要!”我说。 “多少钱?”他低喘着问我。 “一会我会把单据给您,但我觉得您不必着急先关心这个问题。”我有点生气。 “不关心这个,关心什么?关心自己会不会死啊?”老头苦笑。 “嗯,这个是应该先关心的问题!” “哎,谁让我你们给我送来医院的,又是一大笔开销。”老头不满地埋怨我们,我甚至无言以对。 我试图转移话题,“您这样多久啦?” “好多年了,老毛病了,喝点糖水,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是您晚上睡在院门口。” “是啊,这次没有控制好时间。” “什么?您晕倒还能控制时间和地点吗?”我大为不解。 “那个钱,我过段时间给你行不行?”老头又惦记钱的事情。 “钱不是很多,不给我也行。” “啊?哦!行!” ……我又再次失去了语言能力,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今天晚上一次性碰见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消化不过来。 老头点滴打完,我扶他到门口,方晓与我一同把老头扶进车里。我们没有管其他人,直接开车回去。当我们回到小院,刚一开门,经过前厅,就看见阿公只身坐在院里的长桌边。他闻声站了起来,昏暗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紧皱的双眉满是愤怒。 他走近我们,突然扬起拐杖敲在老头的胳膊上,我和方晓都惊呆了,无法读懂阿公的此举。老头乐呵呵地跟没事人似的。 “我不要紧。”他佯装欢乐,但有气无力的语气出卖了他的伪装。 “你缺钱吗?老命这么不值钱啊?”阿公严肃的关切让我着实有点感动,却又有些不解。 “缺啊,你给我嘛?”老头又乐呵呵地说,像在撒娇似的。 “我给你。” “那你先把医药费给她。”老头厚着脸皮指了指我。我跟方晓都互相投递询问的眼神。 阿公又敲了老头一棍子说:“给!”他斩钉截铁地说。 阿公让我们去厨房把他吩咐婆婆准备的菜端到院子里来,我和老头都纷纷为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感激不已,方晓称自己太累先上楼歇息。阿公坐在我跟老头的身边望着我俩这一老一小的狼吞虎咽。 此时,我满脑空白,只有眼前这香喷喷的红烧肉和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