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虎将行事风格也很虎,把手里的军报往桌上一扔,抓起羊腿子就啃。
孟和没好气的骂道:“你这黑蒙子,军情为重的道理都不懂,要不是得留着你打仗,本汗非赏你一百大鞭不可。”
“哎呀,又没什么事,溜进来一窝兔子,要不了几天就被人吃了。”扎木勒满不在乎的继续啃。
“兔子?”
孟和拿起军报看了眼,呵呵的笑了起来,“林风玄那老狗,还是这么的善妒啊。儿子有才干,有能耐,却不被他看中,只给了一两千人的兵痞子部队,何其的可笑。”
扎木勒含糊不清的道:“这人大汗你还叫我关注过呢,就是那个应山王林潜。”
“什么?是他?”
孟和眉头一挑,军报上并没有写得太过详细,他也是刚知道这支部队的领头人是林潜。
“是啊,圣女和林风玄的儿子,林潜啊。”扎木勒嗦羊骨头嗦得滋滋作响。
“放屁!”
孟和突然发脾气,一巴掌把扎木勒手里的羊腿骨打飞,“圣女怎么会看得上林风玄,林潜也不会是林风玄的儿子。”
扎木勒一惊,自知失言,憨笑着不说话了。
在大帐里踱了几步,孟和脸上阴晴不定,忽然又呵呵笑了起来,
“是她的儿子,那就说得过去了。难怪有这样的本事,有趣,有趣啊。”
顿了顿,孟和语速变快,拉着扎木勒问道:“你说……我要是把这小子抓了,圣女她有没有可能现身?”
“这……有可能吧?”扎木勒讪笑着说道。
“有可能,不错,儿子被抓了,做娘的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好,好啊……”
孟和脸上狮鬃般的胡子激动的抖了起来,往兽皮王座上一躺,笑眯眯的道:“传本汗命令,秘密关道驻扎队伍,假装放开一条通路,引兔子上当,记住,捉活的,本汗一定要活的!”
扎木勒反问道:“额,他找得到那些地方吗?”
“找得到,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如何靠着两千之数的部队,来到本汗面前。对了,本王说的秘密关道……包括那些还未启用过的哦……”
孟和单手撑头,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扎木勒虎躯一震,心生恶寒,拱手退下。
走出大帐有一段距离,他才停下脚步,难受的哆嗦了一下,“呼,吓死人了。”
他后怕的拍了拍满是胸毛的小心脏,回头看了一眼,呢喃道:“好像又有人……要倒霉了。”
……
晨曦微亮,两匹骏马疾
驰在山脚下,沿着连浮山的山脚,一路往西。
连浮山其实不止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因为其连在一起,像是浪潮浮动,所以便有了连浮之名。
这条山脉,像是一条巨龙,横曳在北凉与大齐之间,成为一道天然的国界。
两国数百年来,有且只有一次,北凉越过连浮山和笼关,大举南下。
而那一次,也是大齐最接近灭国的一次。
若不拖的时间够长,寒冬来临,北凉人粮草供应不上,不得不选择撤军,大齐此时就已经是历史了。
连浮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两匹骏马在山脚停下,马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身穿深红色的大氅,显得威风凛凛,女的一身淡粉色的裘衣,平添几分可爱。
正是林潜和洛娇。
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脉,洛娇想想接下来艰难的行程,苦着脸问道:“王爷啊,你都这么大的官儿了,为什么探路的事,还要自己来啊?就不能叫纪乘风那厮来吗?”
“那怎么行,他来了,岂不是打扰到我们的两人世界了?”
林潜把马捆好,丢了一些草料在地上,调笑着说道。
“两人……世界。”
洛娇重复了一遍,
品出了话里的意思,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我我,我才不不要呢。”
这小妮子低头用脚尖踢着清雪,清纯的容颜配上傲人的身材,让人情不自禁的生起一股保护欲。
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位金刚芭比。
同龄人里,能打赢她的屈指可数,甚至光比武力值,她还要在欧阳明月之上。
也就林潜够胆,经常敢招惹这一位了。
“走啦,上山,我牵着你走。”
林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洛芭比短暂失神。
等回过神来时,娇柔的小手已经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了。没有挣脱,反而稍稍用力,握住了那只大手。
洛娇低垂着小脑袋,脸已红得不成样子。
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直至最后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多到洛娇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不可思议。
林潜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都不可回首。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要不也不会因为家中的不公待遇,一个人离家出走来到千里之外的齐都打拼。
所以,她从来不会埋怨跟了林潜后,过得不好。
只会偶尔吃一点小醋,很快又因为心中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