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又是烟。
一天时间里,两次浓烟。
说明山上混乱的程度,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且林潜从这次的浓烟里,闻到了别样的味道。
姬长庚捂着嘴道:“主公,这烟莫非是……”
“是黑火油。”
林潜是亲身体会过黑火油的,一下就闻了出来。
“山上居然藏有这种东西,他们是怎么运过来的?”纪乘风惊讶不已。
这东西可不轻,光是战马能到大齐境内,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巨量的黑火油,同样运了进来。
简直耸人听闻。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黑火油提前燃烧,说明他们有人得手了,此刻便是最好的攻山良机!请主公定夺。”
姬长庚拱手作揖,请林潜下令。
林潜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道:“攻山!传我命令,各备面罩,小心浓烟。”
休憩了一会的涅槃军和八荒卫,在接到命令后,重整旗鼓,轰隆隆的往山上压去。
姬长庚连打几道令旗,欧阳明月和洛娇一左一右,带着八荒卫展开雁形阵。
大雁展翅的阵型,能拉开阵型,不至于过于密集,被黑火油一波带走。
山上虽已起火,但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姬长庚第一次领兵打仗,就能面面俱到,实属难得。
随着钢铁洪流的靠近,混乱
的地寨终于发现了敌情,号角声呜呜升起。
“倒水,倒水!”
城墙上响起小头目们的喊声。
黑火油被毁,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冰封之河,能够阻隔对方的攻势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陈冲猛地一刀砍在了水缸的架子上。
他砍的不是靠外的架子,而是……靠内的!
“动手!”
潜伏已久的众人纷纷效仿,砍断了水缸的支撑柱。
水缸本来要往外倾斜,这下直接往内栽下了城墙。
一声声爆碎声后,水流冲向弓箭阵营。
“叛徒,他们是叛徒!”
地寨内门,库托索在探马的搀扶下,冲了进来。
可惜,为时已晚,陈冲他们已经动手了。
弓箭阵营一乱。
库托索目眦欲裂,提着大刀冲上了城墙。
秦放两兄弟最是起劲,还在庆贺得手,一个黑影罩住了他俩。
是库托索,他一上城墙就看到秦放在那耀武扬威,愤怒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斩马刀无情砍向秦放的脖子。
“小心!”
陈冲一把将秦放推开,抽出长刀迎了上去。
当!
手里的剑,直接崩了一个大大缺口,膝盖一软,被库托索按着单膝跪地,膝盖在泥土城墙上砸出一个小坑。
“叛徒,给我死!”
库托索须发狂舞,二品高手的恐怖实力爆发出来,
无人能挡。
陈冲就算连肩膀都用上了,也有种要被巨力压死的感觉,剑锋的另一侧,深深的割了进骨头。
他疼得嘴唇打颤,脸上却带着讥诮的笑意,“叛徒?我们从来没有背叛过大齐,就算死,北凉也休想侵占大齐的土地!”
喊声冲霄,三百名义士,挥舞着兵器和北凉军战成一团。
……
“草啊,那混蛋,不会是骗我的吧。”
通风道中,张九艰难爬行。
最开始这条路还能佝偻着过,爬到后面,连匍匐都变得拥挤起来。
张九甚至怀疑自己会卡在半路上。
最麻烦的,还不是通道的大小,而是从里面涌出来的浓烟。
张九此时眼前一片模糊,泪流不止,眼睛早就红肿得难以睁开,只能微眯着通过泛红的视野,勉强辨认方向。
而呼吸也愈发的痛苦,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在吸入灼热的火焰。
嗓子剧痛无比,又不得不吸。
这种濒临死亡的痛苦,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前方忽然变得开阔,一缕风吹了出来,烟雾稍散。
张九努力睁开眼,终于看到了明亮的火光,就在通道的尽头,出口就在距离他大概二十米的位置。
可这二十米,却成了他难以跨越的天堑。
长时间吸入有毒的气体,张九就算是武者也坚持不
住了。
“主……公,老张我……怕是坚持……不住了……”
眩晕感袭来,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一松,张九头朝下,栽倒在地。
……
一片火海的山洞深处。
放下了顾虑的蛇王图勒爆发出可怕的实力,真气在他的双手上,凝结成绿色的蛇影。
每一下挥动,都会产生巨大的爆炸。
野蛇拳威力暴增。
而图勒的身上,也多了不少刀痕。
两人都是屏息战斗,打出了真火,紫色的倩影在狭小的空间内,闪转腾挪,图勒忽然双拳齐出。
双发的野蛇拳在一个点汇成一击。
“蛇拱!”
嘭!
这一次的空爆,在慕容紫身后不远炸开,威力翻了数倍不止爆炸,连洞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