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

他一脚踏在腐臭的尸水中。

此地，一个凹陷的尸坑，地势微微平坦，千具腐尸隔绝着地面。

在雨水的冲刷下，尸体上溃烂流脓的脏污汇聚在尸水中，臭味刺鼻，脏臭作呕。

得亏是腐尸的身份，叶子凡没有闻到尸水的腌臭，又因前世斩戮杀孽太多，目及所见这千人坟冢，叶子凡内心波澜不惊。

寒雨渐密，哔哔啵啵打在叶子凡身上，砸在尸水中，溅起琴瑟乱奏的冥章；

耳畔，似万马嘶鸣，战马喑哑，亡灵丧语，怯怯索索怒嗔着不死之人。

“这难道就是亡灵之道？”

直觉使然，叶子凡淡淡回眸，雨声隔绝了一切喧嚣，雨幕模糊了一切景象，唯独在那尸山的山顶，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模模糊糊躲在雨幕之中。

叶子凡定了定神，他尽可能专注，竭力看穿雨幕之外，那个山顶上的身影。

寒雨更杂碎了些，仿佛笃定了叶子凡的心思，特意将这一切全都给隐藏在雨幕之中，不给碎命之人半口喘息之机。

就在叶子凡困顿之际，尸山顶上，那个身影晃荡弄影，一个飘忽之下，如半片桃花，随雨点砸落在尸坑之中，直直落在叶子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