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些有趣的内容。”黄一鸣吸完手里这支烟,给陈景打了电话,“我们可以拜访一下官网上公示的这些商户,只有本地人才能获得扶持,他们售卖食品的味道肯定也和本地息息相关。” “说真的,刘猛也该察觉到他找到的这家饭店完全是在浪费摄影机的电量和内存了吧。” 陈景挂断电话后回到室内,看了一眼从刚才起就有些焦躁不断指挥着手底下的摄影师们更换灯光,调整镜头参数的刘猛,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几个人也不是第一回合作了,虽然手底下的小朋友们来来去去像流水,可在长期的磨合中他们还是找到了彼此之间最合适的交往方式。 刘猛手稳,心更稳,只要刘猛下定了主意,别人越从正面却说越容易觉得刘猛的心像块石头,从不动摇,要想让这块石头咕噜噜滚远点,只能在刘猛自己都感觉厌烦的时候给他一个新渠道,让刘猛自己走两步感觉到原来那条路不行才行。 黄一鸣也知道刘猛这个脾气,才会在自己避出去一段时间之后又打来这么一个电话,陈景看刘猛正扭开一瓶矿泉水,连忙打手势让手下的人歇一下,他要和刘猛谈一谈。 “刘猛,一鸣说这次来踩点,发现了些有趣的内容,想着这两天跑跑录点别的,这边的内容要是弄得差不多,你就和一鸣一起去跑跑行吗,他呀,思想天马行空的,没人看着怕是把内存卡都用完都拍不出能用的东西来。” 请求刘猛时说说黄一鸣的坏话,请求黄一鸣时说说刘猛的坏话,这就是夹心饼干陈景的生存之道。 “行吧。”刘猛啧一声,对陈景说道:“师兄,不是我要背后说人坏话,但是黄一鸣,他真得注意点自己的行为,太超过了。” 陈景心想,两个人都很超过他作为普通人的底线,但秉承着包容之心,他能包容一个,就势必要包容两个。 “之后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说的。”陈景只能扯起微笑安抚刘猛,别让两个人在前期工作还没有开展多少的情况下就把这个团队搞散伙。 不过省城那边凌铃要产检了,刘猛没等到黄一鸣从街上溜达回来就赶着坐最近一班的高铁回了家,望天星饭店这边再怎么挽留陈景,陈景也还是只留了两个人跟着他在县城里转悠,其他人都派去省内的其他市区,去寻找当地可供拍摄的特色。 这人都放出去了,再回来也得过几天,刘猛就安心的在省城陪着自己的妻子休息了一段时间,虽然凌云的脸色还是难看的要命,但毕竟刘猛是他姑父,受辈分压制凌云只能乖乖的和他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免得被妈妈拧得肉疼。 等到刘猛再次踏上高铁到达那座黄一鸣和陈景所在的小县城,他才刚放下包就听到从门外回来的黄一鸣说:“今天我可拍到了一个漂亮的长镜头,瞧这道过油肉,拉油的镜头简直了,我敢说比舌尖上的中国都不差。” “你们去哪拍了?”刘猛想,这过油肉可是距离这里几百公里以外其他省的特色菜,虽名声不显,但也不能出现在本地民俗的纪录片里自打脸。 “哦,刘猛来啦。”陈景先从门内出来解释道:“本地旅游局给了我们几个要开业的美食店老板的联系方式,我们去了好几家,今天在这家采点素材,你来看看,这拍的内容怎么样。” 陈景今天在租住的酒店里查看前期拍摄的素材,没跟黄一鸣一起出去,但责任他得帮黄一鸣担一些,谁让刘猛和他更亲一些呢。 刘猛看一眼自己的师兄,也只好把外套放在椅子边就坐下来观看黄一鸣采录的这些内容。 一开始的画面是一双纤长的手,正在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用盘子乘着的里脊肉,刚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冬笋,泡发的木耳,青翠的黄瓜被一件一件的摆上案板,陈景一边看一边记录,“1分至4分把拿取动作剪掉,仅留食材摆桌。” 里脊肉先一步从盘子中被迎接到案板上,似乎是刚到厨师手上刀壁还波光粼粼的新刀在这双纤长的手下将肉上的薄膜、白筋与脂油都统统卸个干净,似乎只是眨了几次眼睛,原本厚实一块的里脊肉就被切成了均匀薄厚的斜带片。 冬笋、黄瓜和木耳同样斜切,大小和肉片相同,堆叠在另一个盘子中,葱姜蒜去皮切薄重新放回碗中,切好的肉片又被端到镜头底下,黄酱、酱油、花椒水淋在上面再放几克盐,带着手套的厨师将它们抓拌均匀后就又放回到了一边。 刘猛拉动进度条直接到了里脊肉下锅的那一步,肉片过油时,镜头集中在油锅前,每一份肉片在记录中都显得平整舒展,色泽金黄,刘猛看到时就想起来自己前一段时间在陆知新家里吃的抓炒里脊,口水瞬间就填满了他的口腔。 “拍得挺好吧。”黄一鸣察觉到刘猛咽口水的举动,得意洋洋地wink了一下,“老套路,凭旅游局介绍,在人家开业前咱们就能过去吃几顿,我准备好钱了,哥们几个去一趟呗。” 黄一鸣请客,那刘猛岂有不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