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鸣大叫不好，慌忙解开老马的缰绳叫它快跑，而老马却岿然不动，仿佛有了人性一般横在他与蛮人之间，然后抬起后腿猛的将中间那人踢倒，还好似示意他，让他快些骑上来。

“老伙计，你这兄弟我果然没有看走眼！”楚九鸣感动的老泪纵横，趁着剩下两名蛮子扶人的功夫，翻身上马夺门而出。

老马一路横冲直撞直奔城门，矫健的身姿颇有老当益壮的架势，就连蛮人见了也只能避其锋芒。

眼瞧一人一骑方要逃出生天，突然！一支飞箭“嗖”的从城门楼上射来，老马应声倒地，楚九鸣也随之跌落到不远。

“老伙计……”

楚九鸣摇摇脑袋，待神志稍做清醒后，堪堪爬到老马身边，当看到老马已然快要断气，他愤怒的咆哮着，而更糟糕的是，眼前正有两名蛮人朝他踱步围来。

“小宁子，快低头！”

一股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进耳朵，楚九鸣没多想，顺势把头低下，随后一把菜刀便从头顶飞，过正好命中前面一名蛮人的胸膛，李元成大叫着冲上前去将刀拔出，再一次次挥下。

李元成疯了，微圆的脸上泪涕交加，从小经历过的事情让他对蛮人充满憎恨，他曾发誓要杀尽天下所有蛮人方肯罢休。

然而，当蛮子攻进京城踏破酒楼大门的那一刻，他怔住了，一动不能动，只是痴痴地看着比自己强壮数倍的蛮人在面前屠杀，就像小时候在他面前杀掉他的爹娘一样，多亏酒楼老板舍命相救，拦住后门才有足够充裕的时间让他逃命。

城外的蛮人太多了，李元成逃不出去，只得一直藏匿在城门口的猪肉脯子里，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他颤抖的双手捂紧耳朵不让自己听见，双目直愣，心中祈祷着事情快些过去，是梦的话，就快些醒来。

“啊！”

店外，楚九鸣因为老马被射杀的缘故愤怒咆哮，这声再熟悉不过的嘶吼就像一记耳光，扇醒了崩溃边缘的李元成，回想起曾与楚九鸣酒后豪言壮语的情景，再看看自己如今胆小如鼠的模样，他甚是羞愧，起身抄过案板上的菜刀便冲了出去。

羞怒让李元成失了理智，一刀一刀砍进身下的蛮人胸膛，以至于自己被体内涌出的血液呛到不能呼吸才猛然惊醒，抬头发现另一名蛮人已然持刀划过了自己的脖颈，他瞪大眼珠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向楚九鸣，耳鸣让他听不清对方在讲些什么。

这一刀砍的有多深，楚九鸣看的真切，血液就像被拧开了阀门般喷射而出，面对李元成投来的求助与不甘，他一边喊着李元成的名字一边冲过去推倒了想要再次补刀的蛮人。

楚九鸣将李元成扶进自己怀里，右手则按在他的脖颈处希望可以堵住伤口。

李元成想要说些什么，奈何满嘴的血液剥夺了他发声的权力。

“无碍的无碍的！伤口已经被我堵住了，你肯定死不了！”

望向楚九鸣满眼的焦急，李元成意识开始模糊，沉重的眼皮让他好想闭目休息，这个家伙属实太吵了。

“别睡别睡，你难道忘了曾经发过的誓言吗，蛮人的问题还在等着你去解决，你可一定要给我挺住啊！”

等我醒来再解决吧，现在，便叫我先睡一会儿……

李元成心里回答道，随后慢慢闭上了双眼。

最后的画面，他无意间扫过楚九鸣胸前悬挂的，印有桃花的香囊。这个物件儿好熟悉，我爹好像也有一个……

“李伙计！李元成！”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李元成没了呼吸，楚九鸣痛心疾首，前几日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玩伴，如今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呀！！”

还未等他从失去同伴的悲痛中缓过神，刚刚被推倒的蛮人已然爬起，并持刀向他劈来。

楚九鸣大惊失色，李远成的死让他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如今根本来不及躲闪，眼见大刀离面门还有三寸之远。

“御剑三式，剑闪！”

随着一句干净又清脆的声音传出，一把利剑从他耳畔飞过，锋刃直穿蛮人胸膛，后者应声倒地，整个事件发生不过眨眼功夫。

“小兄弟，无碍吧？”

楚九鸣闻声回头，抬眼望去，却见一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目色清秀的少年正落于身后。

少年飘扬的白衣不掺杂一丝污垢，只是衣上用金丝缝制的蛮牛格外炫目，胸前一个大大的“丑”字很是突兀，此时正左手化剑立与唇边，右手驱动着飞剑入鞘。

“无碍，多谢少侠相救。”

“不必客气，拯救黎民百姓本就是我等该做的……”

“小师弟！你跑这么快，莫非又要胡来？！”

说话间，又有几名身着白衣的男女从天而降，其中一位长相憨厚，身后背着五把长剑，胸前同样也带有“丑”字的男子叉腰上前，满脸责备之意。

“这次出山，师傅特意嘱托我要看管好你，若又惹出麻烦来，你可叫我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啊。”

被叫做小师弟的少年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笑容仿佛春天绽放的花朵，阳光与正义并行，“嘿嘿，抱歉啊段师兄，又让你担心啦。”

段师兄翻了翻白眼，属实拿这个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