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龙周体爆发出强烈白光,整个身形也开始变化起来,龙首化做人面,龙爪化做四肢,龙鳞与龙尾悄悄隐去,浑然成了一副赤身裸体的少女模样,此女蜷缩的身体纤细匀称,肌肤白嫩仿佛吹弹可破,一头凌乱的红发散落到肩头,倒是没有遮住那半张精致的脸庞。
楚九鸣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位睡美人,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凶险,若不是腿蹲麻了,那是段段不能回过神来的。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楚九鸣自说自话,双眼却未曾离开少女半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赶忙将自己上身的衣物取下为其盖上。
“唔……”
楚九鸣双手触进法阵的一刻,熟睡中的少女好似感应到了什么,高挺的鼻梁微微一皱,小嘴不由得呲起白牙发出唔唔的声音,俨然一副小猫护食的模样着实化了人心。
楚九鸣用衣物为少女披好,随后迅速将手抽了回来,毕竟刚刚龙口脱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生怕一不留神又惊醒了这个看上去可爱实则极其凶狠的生物。
轰隆隆!
天公不作美啊,冀州的天气还真不是吹的,神鬼难测。
楚九鸣收回贪婪的目光,回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一拍大腿。
“坏了坏了!马儿跑了,这马车可如何是好!”
净顾着欣赏美女,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楚九鸣来不及处理洞口,“这荒郊野岭的,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寻到这里吧?”他心里想着,急忙回身往小道的方向赶去。
多亏了路上做过详细标记,顺着记号一路小跑也不多时便绕回到马车旁,远远望去,“嘿!这马儿还真是通了灵性,居然知道自己回来等我。”
楚九鸣喜出望外,原本还担心如何是好,可谁曾想,这畜牲像是识路一般自己找了回来。
“马儿啊马儿,你可真是我的好马儿。”
他一边把正在路旁吃草的马儿牵到车头系好,一边抚摸道:“等这趟回去,我定要让老板将你买下来好生照料,把家里那头老家伙赶走,让它睡外面,咱们睡一起。”
言罢,楚九鸣又绕到车后,用出吃奶的力气将车厢推出泥泞,随后撕掉一小条裤角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哼着小曲儿又驾着马车飞驰起来。
……
一路轰隆相伴,却不见半滴雨水落下,楚九鸣怀疑天公好似在戏弄与他。
这光打雷不下雨是要闹哪一出?
他心里想着,但丝毫不敢放慢步伐,生怕又跟昨天一样淋个落汤鸡,到时候再出现个雷龙水龙什么的,自己死上十次都不够了!
随着雷公的鞭挞,马车终于在临近黄昏时分赶到了冀州城,从门口望去,偌大的城内灯火通明,行至街中,却见众多的百姓都在悠闲的逛着,看到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毫无惊慌可言,就连路旁的摊位也摆满了玲琅满目的物件儿待人挑选,嫣然一副祥和美色,丝毫没有强敌来犯的景象。
楚九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程老板信上不是说蛮人正在攻打冀州吗?可为何到了这里却好似无事发生一样?奇怪奇怪,一会儿我得好生询问个究竟才是。”
正困惑着,人已经停到了“程记酒庄”门口。
要说程家之酒,那可谓是九洲远近闻名的,正如两旁柱上所撰:“一饮天山之细润水,再品冀程之甘甜酒。”
他家的酒,都是用天山山脉上的积雪炼制而成的,每年伴随夏季到来,高耸入云的山脉都会有大量积雪融化,顺着河床汇聚成溪,再到冬天消声灭迹,这也是为什么酒楼老板会在这个时候叫楚九鸣前来进货的原因,此酒乃夏季所有,物以稀为贵嘛。
楚九鸣跳下马车,将缰绳和货单交与管家处理,自己则只身迈步踏入大堂。
“程老板啊程老板,为了您这美酒,我可是险些搭上性命呐。”
“哦?”
说话间,眼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合上手中的账本转过身来,国字脸上满是惊喜。
“这不是京师酒楼的楚伙计吗,来人啊!快些给贵客备茶。”
楚九鸣双手一拱,“好久不见啊程老板,我家那位可是好生惦记着您呢。”
“哈哈哈,都是熟客就不必如此客套啦,你家老板不是惦记我,而是惦记我这满屋子的好酒呢吧?”
“哈哈,程老板说的极是!夏季一到,谁家要是没有您这几坛美酒,怕是生意都难做咯,这不,我家老板才匆忙派我前来取货,生怕耽搁了他那生财之道。”
“哪里的话,全是承蒙各位老板抬举,哎对了,刚刚听楚伙计你说为了我这薄酒还险些搭上性命?可是路上遭了蛮人?”
楚九鸣一路颠簸至此早已口干舌燥,急忙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一饮而进,“啊,好茶!此事我还正想问您呢,您与我家老板书信上说,西边的蛮人又来冀州劫掠了,可我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祥和,没看到蛮人半分身影啊?”
程老板收好账本邀他里屋就坐,“你有所不知啊,那蛮人原本是准备南下攻打冀州的。”
“南下?蛮子不是在西边吗?”丝毫不懂地理的楚九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