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柏刚带领着一群人回到石门镖局,就听到书童阿信来报:老爷和夫人回来了,要见你,此刻在大堂。阿信的脸色不好看,他小声提醒道:老爷都知道了。 石柏将流年先背回了客房,叮嘱谢老照料他,才去了大堂,徐爷脸色苍白也跟在身后,内心惴惴不安。 大堂的两侧的座位上坐满了熟悉的面孔,宗族很多有声望的人都来了,迎面坐着族长和父亲,还没等石柏走近,就听石老爷一声呵斥:孽子跪下。 徐爷忙拉着石柏一起跪下,喊着:老爷,是我的错,都怪我自作主张,要罚就罚我。 哼,石老爷道:众人见证,今个起,我与这小子断绝父子情分,没有这个儿子了。 族长也没想到,此事会闹到这个地步,忙拦着:你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偌大家业.. 还不等他说完,石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他为了一个外人,已经快把这个家业败完了,还提什么家业。 嘉康,他毕竟是你的儿子,石柏的母亲坐不住了,上前继续劝道。 你不必再说,如今,他为了个外人,不顾将整个家族,那就让他带着那个外人滚出去。 我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请完家法,将他名字剔除族谱,把他和那个外人一起扔出去。石老爷,说完,就离开了大堂。 剩下的族人除了母亲,也没人再为石柏求情,她追在夫君的身后,也离开了大堂。 很快,在众族人面前,石柏挨了一顿家法伺候,族长当着族人的面,打开族谱,划去了石柏的名字。 徐爷扶着石柏送到了门外,流年连同担架躺在门口,徐爷道:老爷还在气头上,等我们再劝劝,说不定会回心转意。 石柏却摇了摇头,父亲是对自己死心了,他有些庆幸,终于放弃自己,当年离家出走,就盼着这一天。 看着石柏一点也不难过,还有欢喜,徐爷面不改色道:少爷,你现在身无分文,流年这样,总不能你们一起流浪街头。 我这边有一处闲置的小院,你们先去那边住吧。石柏看着徐爷还如此热情,也就不推辞。 他自己流浪街头没关系,如今流年重伤还需静养,等流年先修养好再说。 在徐爷的安排下,他们乘着马车,东拐西绕就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农院,此处靠近竹林,屋内比较简陋,徐爷说着:这本来是我之前的院子,现在搬到城里,也就闲置了。 很久没人住,屋外破败不堪,屋内灰尘飞扬,空气中都是潮湿发霉的味道,看得出闲置的岁月有些久了,跟那些破庙也差不太多。 徐爷一改热情的态度,推脱有事要忙,就冷淡地走了,石柏看着眼前这屋子还得收拾。 还好,之前离家出走积攒了很多生活技能,没一会儿,石柏找到一把扫帚和些碎布料,当做清洁工具,打扫起来。 在石柏的精心收拾下,屋内的尘土已经没有了,可以住人,打开窗户,空气也流通了起来。 阳光照耀进来,屋子里也亮堂起来,石柏将流年安置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虽然床上没有被子,好歹有些旧衣服铺在上面。 流年还在昏睡,临行时,谢老给塞了一包药在他的胸前吗,药包上写着,一日两次,有事来惠安堂寻我。 看着流年这样子,石柏早先已经给他吃了药,目前呼吸平稳,应该无大碍。 果不其然,在下午的时候,流年就已经醒了,他的头昏昏沉沉,头顶刺痛,全身无力,口干舌燥,张嘴喊着:水,水.. 正巧,石柏,刚从外面拎着水桶回来,屋内的水缸就差不多满了。 他听到动静,用水瓢舀了些水,一个箭步就到了床边给流年喂水,第一次照顾人,那水瓢往流年脸上一倾斜,水都倒在他脸上。 大半的水灌到了流年的鼻孔中,随着他的呼吸,将他呛得半死,咳咳咳,随着剧烈的咳嗽,石柏赶紧上去拍拍他的背,只是力道没控制好。 流年感觉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给拍出来,只得挣脱,缩到床最里边,将背靠在墙上拒绝。 你,你,你不至于,就算我命大,也得被你拍死,流年终于止住咳嗽,虚弱道。 石柏面带笑容打趣,你醒来就说胡话,别是脑袋出了问题。 流年忙捂着脑袋东张西望,你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破的房间。 他有些震惊纳闷,这里是哪里呀? 说来话长,石柏又不想解释了,只是叮嘱流年,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溢香楼那边,就算是我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流年恍然大悟,你莫不是被赶出家门了,石柏点了点头,这里是徐爷闲置的院子,我们可以先暂住在这边。 等你伤势恢复一些,我们就离开这里,石柏说道。流年心中充满了内疚,无论是对二马哥还是石柏。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野外,石柏会去山野间打个野鸡,摘些野果子,两人也能勉强充饥,徐爷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来过。 人走茶凉,之前徐爷也没少受石柏的气,如今,能提供住所,已经是仁至义尽。 流年却每天都会问,徐爷呢?徐爷还没来吗? 石柏也不知道他期待徐爷来呢,还是期待什么,流年是希望,徐爷过来能有好消息,比如,将石柏带回石门镖局。 一连过了半个月,期间谁也没来看望过他们,流年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流年心中对溢香楼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以他现在的力量,并不能对抗溢香楼,他决定先去书院,学习一身本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到时候,他要将整个溢香楼连根拔起。 二马哥如今客死他乡,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