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妹走上前,恨不得用手指着流年的鼻子,她气呼呼道:就是他,他欺负我。王伯母将手中的两盘菜放在了桌子上。 她拦着青妹,将人往外拉了些说道:都是客人,一些小误会过去就算了。 青妹没好气地翻了一眼流年,坐下来,石柏看向流年,眼神中有些责怪的意味。王伯母越是照顾着石柏的感受,他也不愿意让伯母难做。 于是流年,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觉悟,只好自己先低头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流年诚恳地起身向青妹道歉。 青妹看了看流年,又看了眼王伯母和石柏,也起身,她伸出手与流年握手,此刻心中的气也消了,脸上挂满了笑容。 王伯母也起来打圆场道:大家吃饭吧,菜凉了不好吃了。 再过几天,村里有个比武大会,你们要来看吗?青妹突然郑重地询问道。 流年很想去,他积极地看向石柏,眼里透着兴奋的光,石柏斩钉截铁回绝道:不去。 青妹很是平静,仿佛是猜到会是这样,流年则是心如死灰。 吃完饭,两人就离开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王伯母无意间提起,这场比武大会,其实是一场比武招亲,那个女孩子从小和青妹一起长大,她估计是舍不得好朋友。 回去的路上,流年在想,青妹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比武大会的事情,总是觉得其中有蹊跷。 百思不得其解,等他意识到什么,石柏已经回到了石屋,只见他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流年被安排扎马步,终于不用跑步了,石柏则是如阵风,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扎马步,这个扎久了,就会出现如流年现在这般的状况,如枯叶挂在树梢,一阵风吹过就抖动不停。 他的腿仿佛需要扎根在了这片土地里面,之后的每一秒,都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极限,有些不受控制了。流年迫切地想要拔出自己的双腿,却发现躯体动弹不得,自己已经习惯这个姿势,僵硬地如雕塑一般。 时间,度秒如年般从流年的眼前嘲弄般地溜走,他内心盼望着石柏的归来。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石柏回来了,他经过流年瞥了一眼,和颜悦色道:你去给青梅树浇水。 至于他之前去了哪里,流年也顾不上问,他如获大释般倒地而坐,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于是拍打拍打着,促使能快速恢复。 流年也不忘伸头往石屋里瞧,石柏进去后,也不点灯,如今已经天色渐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流年想着还得抓紧回去,也就赶忙去后面水井里打了水,提着装满的水桶,来到老青梅树下,细心地用水浇灌,浇完水,他哼着欢快的小调就下山了。 石柏手中拿着一封信,在发呆,这信封的边缘发黄,石柏从中抽出信纸,看着这封信,如今天色昏暗,很难看清里面的内容,但他的脑海里,已然浮现出这些文字: 柏君: 我内心很久之前就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将要离开你,先等一年,或是再等些年,亦是敲定在三年这个时刻,我也可以整理好切断之间的联系,离开你,是我内心一直有的想法。 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发呆的时候,那些关于你的不好回忆,就像是刻入了心中的伤痕,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内心涌起的那种情感由愤恨转变为难受,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就陷入到这种回忆之中,但是我的心中一片荒芜,没有回答。 我想如果要真的忘记这一切,或许只有将你从我生活中剥离,分开,或许时间就能让我想不起这些了,这是逃避吗? 离开你的期限,在不知不觉中无限的拉长,等到我不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踏上一个人的旅途,等到你就算离开也无所谓的时候,我也终于直面了那些你带来的伤害,你也带着这些记忆离开了我。 你曾说,我总记不住你的好,总是记得你的不好。或许温暖转瞬即逝,而冷酷带来的不只是寒心,还有伤害,记忆总是能将那些痛苦的情绪牢牢地扎根于大脑中。 光是忍住不对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已经达到我的忍耐上限。至于爱,我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是否全转化为了恨与不甘呢? 有时候莫名地看似想开了,你也不过是陪我走过了一段人生,我何必要有执念与你走一辈子,离开,是常态,我何必耿耿于怀,我应该做好这一切的准备,等待你离开我的生活,或许会再遇见很多人,最后我还是会记得那个伤害了我,逗笑了我,丰富了我,并不爱我的你。 你总是会听我问你,你爱不爱我?其实每次问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我是希望你的回答,可以否定掉我内心已经有的答案。 如果能感受到你的爱,我还需要问你吗?自欺欺人的我,每次问完,你是否知道,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眼眶,你说讨厌看见别人流泪,我甚至不敢哭了。 我也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失去了自我,变得有些面目全非,最终也将失去你,但我希望,是我主动去接受失去,我有选择去失去的能力。 我将从迷失中找到自我并实现自我成长,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或是两年三年,甚至更长。 基于现实,我与你需承担起各自自己应尽的责任。 再见了。 信的落款人署名为梅儿。 信纸上的内容,石柏已经倒背如流,他也不懂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开始,其中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仿佛将心堵住了一般,失去了以往的豁达和释然。 石柏下山去村庄打听了,那个比武招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