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放学,龙伶过来找我一起回家,虽说被冷落了几次但是她还是会来叫我,或者在教室门口等我,我实在有些头疼,决心这次一定要和她说明白了,不能再拖了。 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回家路上的时候,我还是沉默了很久,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样的话,我向来是说不出口的。 终于在路过曾经的幼儿园的时候,她问:“铭记…我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路。” 我见她问出口了,也不再好继续纠结了:“是,龙伶,我们绝交吧。”我看向她,她好像很震惊的样子,大概是不敢相信,继而迫切地追问我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啊喂,说上辈子你怎么怎么样吗?那不得被当成疯子啊?我翻了个白眼。 一阵无言之后我还是开口了:“没有为什么,绝交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我一字一句咬得很准,意思也很好理解,她听完脸一下就黑了,带着不解和怨怼,我还朝她摆出了一脸真诚的尬笑。 她脸更黑了,随即快步走了,是真的很快,而且能感觉到很生气的那种背影。 我自嘲地笑了,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冷漠… 其实以前确实很要好啊,不过大概只有我这么觉得,她从小就是很沉稳,像个小大人似的那种。而我说不上傻但是也不聪明,也很调皮,我从未看懂过她,以前也觉得无所谓。 她比我大一岁,是和我幼儿园就在一起的同学和朋友了,我们小学也是一个班级,初中在一个年级但是不在一个班。 就先说幼儿园的时候吧,记得有一次我们还在读中班的时候,中午午休我和她一起去大班的教室玩儿,我那时候是真手贱,教室里有两台柜式音响,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抽风了在想什么,竟然把它掰倒了,当时我慌得要命,为了不让音响摔到地上,我就一直用双手支撑着,不至于让它倒下去。 那个真的很重,我小时候虽然身体也很壮,但是还是感受到了传说中的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我心子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转头一看龙伶就在不远处,瞬间好像看到了希望:“龙伶!快过来帮我把这个推上去一下!”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叫道。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但是我知道我的音量是她绝对能听到的,我急的都冒虚汗了,后来又过了一会儿,我又叫了她,但是她看了我一眼,仍没有回应我,我真真儿是心子把把都凉了半截。 后来不太记得是怎么把音响推起来放好的了,好像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又好像是老师的爸爸帮了我一把… 其实还有一些,不过就不再多说了,到后来就是小学的时候了。就比如之前说过的,她在学校几乎是不会和我一起玩儿的,她只和成绩好的同学玩儿,也许是我成绩太差了吧,也许是我很无趣吧,无法给她带来虚荣,哦,也不是,倒是带来了。 是有一次早上的时候我去她家等她一起上学,那时候她还在吃饭,然后我就在他们卧室看电视消磨时间,我当时是没想到啊,看个电视她妈都能给我宣传成那个样儿。 反正没过两天我在帮忙烧火做饭的时候我奶奶就在问我那天早上在他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她告诉我,龙伶的妈妈出去到处说我不好好学习,只知道抄龙伶的作业,还沉迷于看电视等等各种诋毁我的话。 我听着又是恼怒又是委屈的,在我奶奶的安慰声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偷偷掉眼泪,只能暗暗发誓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只觉得她妈是在那里放螺旋升天狗屎屁,亏她还是我奶奶辈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我从未迁怒过龙伶,当时只觉得是她妈妈的过错罢了,现在想起来感觉我真是…算了,就不骂自己了… 而后就是初中了,那时候我被刘心提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在我身边,一直都是觉得我还有利可图,可惜,我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参透。 其实我到现在也并不太能理清楚个中原因,因为小时候好多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到底好与不好我自己是知道的,因为,这份友情并不纯粹,又或许,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纯粹。
往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