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如此固执?”
韩义高傲的负起双手,道:“孙夫子乃是湖州大儒,极擅辩论,若非老夫提点,你断不可能胜他。如若输了,可知后果?”
“夫子这么不想本皇子输,那何不亲自上阵?”李呈嗤笑。
“小子,你在威胁老夫?”
韩义抚须冷笑,傲然道:“莫要以为老夫非要让你赢不可,你若输了,于老夫而言并无不同。”
“哦?愿闻其详。”
韩义自信道:“老夫且问殿下,若此次输了,殿下便不再凉州办学院了?”
李呈挑眉,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他如果输了,当然还得继续办。而届时走的路线就绝对不能再让商人参与,那如何才能办起来呢?
当然是求大儒出面了,舍韩义其谁?
这就又回到了官府与大儒的传统合作上,官府出资,大儒出面,建学院,抓教育。
只不过如此一来,所有的光芒就全在韩义身上,而李呈只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求助于韩义,届时可不仅仅是拜师这么简单。
这老东西,竟是看中了凉州的机遇,跑过来钻空子了。
韩义虽是七亚圣之一,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学术流派,也没有太多弟子,恐怕对学院势在必得。而这年代想让官府办学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官府根本不愿意。
这是当然的了,京城尚且不说,情况复杂,而地方官府办学院对他们有何好处?
办学院花费可不是小数目,钱从何来?再者,想要办起来,必有大儒坐镇,而大儒出面在你的地盘上办起学院,此地文人学子必然以他为尊,官府还有何威信可言?
纯属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干。
如今李呈要在凉州办学院,闹得天下皆知,他岂能轻易收手?
所以对韩义而言,李呈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求教于他,他帮李呈赢下孙夫子,然后他再出面拿下李呈,名正言顺的成为凉州新晋文坛领袖,并迫使李呈将学院彻底交于他手。
二,则是李呈败于孙夫子,最后不得不低声下气求韩义,由他出面创办学院。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李呈能接受的,凭什么啊?
“夫子倒是好算计,只是可惜,本皇子不会输。”李呈无比自信的道。
“殿下又何苦自讨没趣。”韩义一脸不屑。
杨婉儿也劝道:“是啊,韩大学士特来凉州助你,你怎能拂他老人家的好意,实在无礼。”
她是真心觉得李呈需要韩义的帮助,那可是韩大学士啊,竟然迂尊降贵出面助你,你却将人拒之门外,这实在无法接受。
李呈未免太过自信了,这是连韩大学士都不放在眼里么。
啪。
李呈毫不客气的转身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疼得她惊呼出声。
杨婉儿这态度属实有点败好感,只不过李呈也能理解,毕竟他见识过那些脑残粉的威力,深知过于崇拜一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六亲不认,黑白不分,不见棺材不掉泪,皆属常事。
还好韩义是个老头,若是个年轻男子,李呈恐怕会直接对杨婉儿采取电疗措施了。
“你这是作甚?”杨婉儿摸着脑门,十分委屈。
“信他还是信我啊?”
李呈问了一句,不过又觉得自己问得很白痴,不等她回答,直接道:“放心,此次你夫君我必胜,别说区区一个孙夫子,便是韩夫子与其联手,也休想赢我。”
“啊?”杨婉儿惊了,居然敢当着韩义的面这么说,你也太大胆,大失礼了吧!
韩义顿时面色铁青:“黄口小儿,真是无药可救!”
“夫子若不信,瞧好便是,多言无益。”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能赢!”韩义拂袖而去。
他当然还是希望李呈赢的,如此他出面更加名正言顺,亦可以揽到更大的名望。只不过这小子狂妄自大,必然是赢不了的。
“夫子没说错,你真是无药可救!”杨婉儿也有些生气,李呈真是油盐不进。
“你有多少次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我……”杨婉儿为一窒,红着脸道:“不可理喻!”
说完,也负气走了,这次她是认真的。
李呈暗叹,他当然也知道他的处理方法不妥,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和杨婉儿的感情都会遭到一定的打击,毕竟相互埋怨的过程不可避免,感情这玩意可没有对错。
所以,他现在摊牌过于急进,惹得杨婉儿不快了。
但他更不愿意在此事上迂回,毕竟明面上照顾杨婉儿的情绪同样不是好的处理方式。
矛盾既在,总有一方会不爽,虽然作为男人,理应扛下一切,但感情可不能这么算。若是他暗自背负不满情绪,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开始厌弃杨婉儿。
他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在感情的问题上做不到大度,事实上没有男人能做到。
书中经常能见到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背负着各种各样的委屈与辛酸,默默在背后奉献着一切,只因为他爱女人。如此美化包装的爱情自然能赢得无数观众的眼泪,也传递着某种爱情观。
但现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