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心说喝吧,谁能喝的过你啊?
东汉时期的米酒,度数恐怕还赶不上现代社会的扎啤,酒精含量低,杂质也多,味道还有点发酸,典韦敞开肚皮喝,不说斗,一两坛子还是随便喝的。
然而陆渊用的可是医用酒精,那玩意儿纯粹就不是拿来喝的,七十五的度数,你把酒仙请来干这一瓶也得原地放倒。
典韦没想那么多,他只是闻着这酒味道甚是猛烈,定然是酒中极品,果然对得上陆将军所言的琼浆玉酿。
他舔了舔嘴唇,第一口下肚典韦便感觉不对头,这酒的味道太浓烈了,如同火烧一般的辛辣感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里。
然而他可不能露怯,刚才还夸下海口,说是自己能喝斗,现在刚喝了一口便不行了,岂不是让陆将军笑话?
于是典韦一咬牙,抱起坛子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陆渊也看的有些傻了,一瓶医用酒精五百毫升,也就是东汉时期的一斤半,再加上勾兑的小半壶米酒,这一坛子便是三斤五十度左右的烈酒。
三斤的烈酒一口气喝完,陆渊已经有点担心典韦的生命安全了。
果然典韦喝完便觉得眼前的世界已经扭曲变形了,打了一个酒嗝,酒气更加上涌,便觉得眼前一黑,登时向后一倒,就要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典韦还不忘说一句胡话:“好酒!烈啊,喝了这东西,死了都值。”
张辽和陆渊两个人面面相觑,现在如何是好?
陆渊可没想到典韦真喝完了,按照汉代人对酒精的耐受程度估算,陆渊觉得典韦大概喝四五口就会放弃,毕竟这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对酒精的耐受范围。
然而他似乎有点低估了典韦好面子的程度。
张辽:“如此看来,赌约是将军赢了?”
陆渊:“赢是赢了,就是人能不能活着可不好说……”
陆渊赶紧叫人过来:“那个谁,你赶紧去河边给我打一桶水来,然后给这醉汉灌进肚子!”
于是这一晚上典韦可算是遭了老罪咯。
陆渊不停的让人给典韦灌水,灌完水便让人用力按压典韦的肚子催吐,就这样灌了吐,吐了灌,折腾到半夜。
眼瞅着典韦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陆渊才放心作罢,让人把典韦装在粮草车上一起拉走。
然而即便是及时催吐,医用酒精猛炫这事也不是开玩笑的,典韦一直昏迷到第二天傍晚,此时陆渊已经回到了圉县高家坞堡附近,和高顺牛盖汇合了。
典韦一起来便觉得头疼欲裂,旁边负责看顾典韦的小校发现这人醒了,赶紧去通知陆渊,于是陆渊带着诸将一同前来。
典韦人已经糊涂了,直到看见陆渊和张辽,才逐渐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陆渊:“典壮士,这一觉可睡的甜美?”
陆渊一打趣,周围诸将便都笑了。
典韦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莫要叫典韦壮士了,昨日赌约典韦输的心服口服,日后便是将军的马前卒,将军直呼某的姓名便好。”
陆渊点了点头,询问:“典韦如今还没有字么?”
典韦:“某幼年便没了爹娘,成日在市井里厮混,能有个姓名便谢天谢地了,表字这种大人们才有的东西,某却无处所得。”
陆渊:“吾闻天地君亲师者,皆为长辈,取名表字,原为父亲之责,然你自幼丧父,今日追随我,应视我为君,既如此,由我替令考为你表字,不知意下如何?”
典韦虽然喝酒喝糊涂了,但是听了这话,立刻就清醒了一半。
现代人的名字就是名字,无法理解对于东汉人而言,一个表字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在东汉社会里,一个人如果有字,那他无论现在多么落魄,别人也会将他看成寒士。
相反,一个人若是没有字,无论他此时多么显赫,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别人,这人出身贫贱,令人不齿。
而且按照规则,表字是不能自己给自己取的,多数情况下是父亲赐予,若是父亲没了,可以请家族里的长辈,家族里没人了,可以找社会上有名望的长辈。
当然,谁给你取了表字,那就代表这个人用自己的声望给你背书,若是以后你犯下了什么罪责,是有可能问罪到取字人头上的。
陆渊倒是没觉得出身贫贱有什么值得丢人的,也不很受汉代规矩的影响,所以他的字便是穿越后自己取的,当然,对外面说,自然是那个并不存在的师父天通道人给自己赐的。
然而对于典韦来说,陆渊肯给自己一个字,那确实是把自己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毕竟陆渊现在的身份是国家册封的国师将军,比两千石的高级武官,又是典韦准备追随的君主,由陆渊给他取字,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这意味着典韦至此之后,也是“士人”阶级的一份子了。
陆渊:“你单名为韦,汉书礼乐志有云:‘五音六律,依韦响昭’,从今以后,你便字奉昭如何?”
典韦没读过书,哪里听得懂陆渊说的啥意思,也没有好不好一说,就算陆渊随便糊弄他,他都听不出来,何况陆渊这把出处都讲出来了,有鼻子有眼的,如何不好?
反正他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