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两边下注(1 / 2)

陆渊在高顺征兵的过程中,也没闲着,这两天他在高家坞堡里算得上是敲骨吸髓。

高家毕竟是一个大县里最为鼎盛的世家大族,家大业大的,历史上圉县高家的财力可是支持了一个州牧,一个太守,外加一个统兵将军,如今陆渊敲诈他们一笔三个月的军粮俸禄,高躬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

当然只是拿钱拿粮食陆渊并不满足,毕竟自己天道军的一应军需本就是董卓超量供应的,高家有些钱粮买不到的东西陆渊更感兴趣。

比如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各种动物皮毛制成的毛毡和毯子,乃至厚麻布的价钱也就水涨船高,在棉花还没有大规模引进种植的时代,冬天的寒衣也就是这么几种选择。

陆渊本着欺负人就欺负到家的原则,把从高躬那里敲诈来的钱财,强行换成毛毡、皮货和麻布,折算的价格不是按照冬天算的,而是按照夏天的低价。

高躬本打算吃亏加价在市场上购买,然而圉县附近的生产能力就这么多,一时间根本就凑不齐陆渊索要的数量。

无奈高躬只能大出血,将家里储藏了好几年的战略物资拿出来给陆渊交差。

陆渊验货的时候一看,好家伙,高躬给出来的东西真是太良心了。

不光有各种羊皮牛皮狗皮,也有附近猎户打猎得到的兽皮,甚至还有成衣。

陆渊顺手拿起一件虎皮制成的长袖披肩,看着确实气派威严,于是跟记账的主簿说:“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面烂袄一件,折价五贯钱!”

那边看场子的高家人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这个杂毛道士识货不识货啊?这一件虎皮大麾,放在外面去不得值个一百贯钱?

高家的大管家当场便绷不住了,赶紧回府跟高躬告状。

管家:“老爷,那杂毛道士,守着咱家的冬衣布料捣乱,一件好好的虎皮大麾,他只说值五贯钱,若是让他如此下去,高家的家财便要被他搜刮干净了!”

高躬无奈的笑了笑:“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国相张邈不愿意触他的霉头。

这两日我已经联络了袁太傅,托他在朝堂上弹劾陆渊,然而袁太傅反倒劝我,说这厮又不怕朝廷,真要是免了他的官职,他真敢在兖州起兵造反,到时候怕又是一个小张角出世。

既然太傅已然劝说我等权且忍让,我们便当是打发叫花子,散些钱财,将他打发回东郡便好。”

大管家也是高家嫡系的人物,觉得道理确实是主家说的道理,然而要散的钱财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便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可是老爷,那陆渊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让他这等乡野村夫,骑在我们高家脖子上的道理?花钱我们高家不怕,但是这钱花的冤枉啊!”

高躬也是叹了一口气,觉得管家的意思多少也代表了家族下面人的想法,自己如果不多透露一点消息让家里人安心,恐怕这家长就不好做了。

毕竟擅自要杀陆渊的是他儿子高干,结果事后却让家族的财产受损,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过去。

高躬:“这钱,花的其实也不算冤枉。陆渊这次在我们家耍无赖,我们一共要掏多少钱?”

管家想了想,回答道:“若是按照之前主家和那贼道士定下的价格,是一万五千贯五铢钱,然而这厮现在拿着冬衣敲我们的家财,恐怕没有三万贯钱,他根本不会收手,也就说,我们大约要花三千万钱才能打发这个瘟神,这还不算咱们家还要供给军粮。”

高躬:“那在你看来,咱们家若是要捐一个太守,需要在朝廷花多少钱?”

管家:“朝廷明码标价,比两千石的官员,上任需钱千万,然而地方官又比京官更贵,尤其是富庶的大郡,若没有五千万钱,恐怕是下不来的。”

托汉灵帝洪福齐天,现在在大汉当官可是需要交钱的,越富庶的地方官竞争就越激烈,那些掏了钱买到官的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生意,对民间的敲骨吸髓可见一斑。

然而管家不明白高躬问这个干什么,家里遭了陆渊,哪里还有钱捐个太守做?

高躬:“乃是袁太傅情知我们高家这次受了委屈,向我保证跟朝廷举荐,让元才去并州上党郡做太守,捐官的价格按照朝廷的定价算。”

上党郡是并州的大郡,往常买此地的太守,五千万钱是打底的价格,这次袁隗保证高家只需出一笔朝廷的捐官钱,也就是两千万,再加上被陆渊敲诈的三千万钱,高家也只能算不亏不赚。

毕竟能当一地的太守,能给一个家族创造的官职可就多了,比如当初高躬去蜀郡当太守,就给自己的亲弟弟高靖讨了个蜀郡都尉的官职。

这事情就相当于高家全家花钱,然后全族人跟着受益。

管家:“若能得一个太守,那这次祸事也算是值当了。”

在高躬看来,高干看似莽撞的企图袭杀陆渊,并非全是坏处,这至少巩固了圉县高氏和汝南袁氏的盟友关系,让袁家人看到高家是可以为他们赴汤蹈火的。

这也是袁隗在朝堂上尽力给高家谋求好处的原因,毕竟高家能统御一方,凭着袁绍的关系,也就相当于袁家统御了一方。

除此之外,高躬还有别的想法,他转而询问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