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觉得,其实按照三叔父袁隗和大哥袁基的安排,此行便不可能出差错。
董卓为了整合朝堂势力,行废立之事,必然会选择跟暂时蛰伏的袁家合作,自己和袁术的出逃,从某种程度上讲反而是袁家对董卓做出的让步。
那董卓还有什么理由派兵追杀?这是没道理的事情。
然而袁绍自从出了洛阳城,心里反而原来越不安了。
就是因为这种不安,他才在犹豫了半晌之后,临时改变了出逃路线。
按照原本的计划,袁绍需要走洛阳直道去巩县,然后过虎牢关直接进入兖州地界。
然而此时袁绍却突然决定北上,先去孟津关,然后走水路一路顺流而下。
这条路线虽然绕了远路,但水路毕竟要比陆路更快,实际上反而更节省时间。
唯一可惜的是,孟津关此时肯定没有足够的船只,可以送他们将近一千人坐船走。
于是袁绍立刻兵分两路,命令跟随他一起出逃的右军校尉淳于琼带领大部分没有马的步兵,继续沿着洛阳直道向东走,而他则在几十名骑兵的护送下,向着北面的孟津关飞奔而去。
淳于琼没有多想,带着八百多步卒缓慢的在洛阳直道上行军,而此时由张辽率领的一千二百天道军骑兵已经朝着他们飞速接近。
郝萌骑在马上朝着张辽大喊:“前面已经看到袁绍的人马,打着淳于琼的旗号,怎么办?”
张辽:“陆中郎有令,见到袁绍兵马,不问,直接撞过去!”
等淳于琼听见轰鸣的马蹄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已经来不及了。
张辽的骑兵如同洪水一般瞬间冲垮了淳于琼散乱的军阵,袁绍军被骑兵从中间竖着切开,一路上便是被马刀马槊砍倒挑飞的残肢断臂。
整个直道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淳于琼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的措手不及,还想组织军队抵抗,忽然看见眼前一个蓝袍大将忽然杀到眼前,举刀便砍。
淳于琼慌忙迎击,堪堪架住了蓝袍大将的钩镰刀,随即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反贼?竟敢冲撞禁军,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蓝袍大将也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更甚一分,将淳于琼的长刀死死压住。
淳于琼也是以力气见长的马上将军,竟然一时间都抵挡不住,眼看着钩镰刀的小枝马上就要剜到自己的脖子,淳于琼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用尽浑身力气猛然举起刀杆,死死架住钩镰刀。
谁知那蓝袍大将嘴角弯出一丝冷笑,钩镰刀上的气力瞬间消失,把力气都使横了的淳于琼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突然的这一招撤凳子搞的重心不稳,在马上打了一晃。
就是这一晃便决定了他今日的命运,蓝袍大将改单手持钩镰刀,架住淳于琼的刀杆,另一只手却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诡异的短刀。
淳于琼认得这把刀!
当初围攻永安宫,自己和那该死的道士赌箭,便是被这把怪刃砍伤!
淳于琼:“你是陆渊的人!”
话音未落,张辽手起刀落,淳于琼的人头便从马上飞了出去。
历史上被袁绍派去镇守乌巢,和曹操的主力部队大战了半个夜晚,最后不敌乐进战败被俘的淳于琼,在这个时空并没有迎来自己的终局之战,而是在洛阳城郊的这片野地里走到了结局。
狠狠冲杀了一阵的郝萌收拢了天道军骑兵,赶来和张辽汇合。
郝萌:“张司马,敌军全被冲散了,他们四散而逃,我等还要追么?”
用骑兵去追击逃到荒野里的残兵败卒,定然能斩获更多的战果,然而张辽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就把精锐骑兵这样撒在荒野里,也难说不会遭遇损失。
张辽想起陆渊临行前下达的目标,摧毁对方的建制便算成功,如果对方失去抵抗,也不用一定全部杀光。
张辽:“有俘虏么?”
郝萌:“多少还是有几个的。然而骑军冲阵,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也被冲死了,抓的俘虏不多,还有一大半是伤员,治不好的那种。”
张辽:“如此便收兵吧,逃走的便不管了,咱们还是快朝北面行军,尽快和中郎将汇合,他只带了二百骑兵,我不放心。”
郝萌:“张司马不用如此疑虑,陆仙师带着曹性呢,那小子在我手下干了两年,我能不知道他?”
张辽对曹性的了解不多,所以不置可否,只是快速收拢了部队,然后马不停蹄朝北面赶去。
曹性这人本就是原何进军中的斥候队正出身,被郝萌推荐给陆渊,当时便得了一个牙将的官职,虽然陆渊想要扩招的那一个营的士兵还没见到影,但也算是连升三级了。
曹性感恩戴德,急于找一个机会向新任领导证明自己的能力。
于是张辽要派斥候出城的时候,曹性便立刻自告奋勇,带着自己知根知底的十几个老斥候立刻出城探查。
袁绍分兵之前沿着洛阳直道走了一个时辰,很容易就被斥候追上发现了。
经验丰富的曹性没有立刻回中东门禀报消息,反而又在后面悄悄跟了一刻钟,最后他们竟然发现袁绍军在一个岔路的地方兵分两路,骑着马的朝北去,而没有骑马的步兵则继续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