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议和只是权宜之计,眼前危机当前,不可轻易动武啊!”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北蛮虎狼之师,若是让他们踏入我大衍的土地,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陛下,还请三思啊!”
眼下的李嫣然虽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但是毕竟是有理智在脑子里。
她看向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冷道:“行,满朝文武,按照开战和求和的想法,支持开战的站在左边,支持议和的站在右边!”
李嫣然一声令下,金銮殿上顿时像炸了锅的蚂蚁窝,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嫣然也不催促,就这么双手撑在龙椅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底下这班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们。
“陛下,老臣以为,当以和为贵啊!”
最先站出来的还是那个白胡子老臣,颤颤巍巍地挪到右边队伍,一边走还一边痛心疾首地摇头晃脑,“北蛮人性残暴,我军若是贸然出战,恐损失惨重啊!”
“张老大人说得对啊!陛下,三思啊!”
“是啊是啊,和谈,和谈最好了!”
有了带头的,剩下的墙头草们自然纷纷倒戈,一个个哭丧着脸,好像北蛮大军已经打到了家门口似的,争先恐后地跑到右边站定。
李嫣然看着右边黑压压的一片,又看了看左边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很好!”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就是我大衍的肱骨之臣!这就是我大衍的栋梁之才!”
“陛下息怒啊!”
“陛下恕罪,臣等也是为了大衍的未来着想啊!”
“呵!”李嫣然冷笑一声,“为了大衍?我看你们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吧!你们以为只要跪下来求和,北蛮人就会放过你们吗?天真!”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右边那群人,怒斥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一到关键时刻就只会贪图享乐,苟且偷生!我大衍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李嫣然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那帮人,恨不得冲下去一人赏一脚。
“陛下,臣……臣……”左相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还有你!”李嫣然指着左相和另一个大臣,厉声道,“你们两个,平日里不是最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都哑巴了?来啊,给朕说说,怎么个和法?割地?赔款?还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或者,把你们的女儿送去和亲?”
“陛下,臣有翠红柳绿两个小妾,需要的话,臣可以献出来……”
一个油光满面的矮胖官员跪在地上,脑袋磕得跟捣蒜似的,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被李嫣然抓去当了替罪羊。
“拖下去给我砍了!”李嫣然本就怒火中烧,现在更是被这大臣的谄媚之言气得七窍生烟。
“陛下息怒!臣该死,臣该死!”那官员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磕破了,鲜血直流。
“滚!二品以下官员,都给朕滚出去!”李嫣然怒吼一声,随手抄起桌上的奏折,朝那群大臣砸去。
大臣们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金銮殿。
李嫣然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以及剩下的十个顾命大臣,神色凝重。
国难当头,才知道谁是忠奸!
李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她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北蛮来势汹汹,朝堂之上却又如此乌烟瘴气,她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憋屈!
“诸位爱卿,”李嫣然换了一种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只剩下你们十个肱骨大臣了……是战是和,你们说了算!”
她环顾四周,目光如炬,最终落在了站在左侧最边缘的一个年轻官员身上。
“辛爱卿,”李嫣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是礼部侍郎,说说你的看法。”
被点到名的辛苦,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清目秀,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乃国运之战,迟打也是打,不如现在就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李嫣然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以文采出挑的低调的年轻人会支持自己主战。
“哦?”李嫣然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诸位大人,”辛苦不卑不亢地扫视了一眼众人,“北蛮此次南下,来势汹汹,其目的,绝不仅仅是索要钱粮那么简单。依臣之见,他们是想要试探我大衍虚实,为日后的大举入侵做准备。”
“辛侍郎,你这是何意?”
“辛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啊!”
辛苦的话音刚落,几位顾命大臣纷纷出言反对。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辛苦面色不变,语气不疾不徐,“北蛮人野蛮残暴,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