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
朱祁镇缓缓点头:“杨贵芳说的没错,我们以后自己小心罢了。几个进士而已,也进不了我们核心层。朕现在担心的,还是那君山会。”
藏在暗处的君山会,才是心腹大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君山会的人带着面具,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或许就在朝中,也可能是眼前的人。
“或许可以顺着谭祐这条线查。”徐有贞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石彪,这回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们锦衣卫别让朕失望。”
石彪是有些担忧的,一拜:“遵旨!”
朱祁镇挥手,群臣都退了下去。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时,太监总管曹吉祥捧着一个盒子急急进来,禀报:“陛下,丁秀的秘折。”
“拿过来。”朱祁镇揉了揉眼,伸手接过。
他打开看,猛地站了起来。丁秀在折子中说陕甘布政使刘定之遭遇刺杀,肩膀中了一箭,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保住了性命。
丁秀分析,早前他就预料刘定之可能会有危险,于是专门派了一个锦衣卫精锐小队保护他。可即便如此,还是遭遇了刺杀。那说明有内奸,西北已经开始渗透陕甘了。
在折子的最后,丁秀说锦衣卫特种小队已经抵达陕甘,他要用这支小队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
西北,敦煌城。
许彬拿着一封信来见正统皇帝,他面色激动:“陛下,京城那边来信了。哈哈哈,我们利用科举,选学子进京赶考,这一招太妙了。那新宁伯上次就是通过学子这条线,把消息传回敦煌的。”
正统皇帝得意的点头:“是啊,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那伪帝准备向漠北用兵,还打算亲征。他若是亲征,那就是朕的机会。”
许彬附和着点头,把信递给了正统皇帝。正统皇帝接过信,一笑:“这回又不知道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最好是新宁伯回京后,能把中原到西北的商贸路线再次打通,西北需要物资啊。”
说着,他打开了信。
当他目光落下在信上,面色剧变。因为那不是新宁伯的信,也不是学子的信,而是伪帝给他的信。
也就是说,他们策划的一切,伪帝不但已经知晓,还利用他们的通信渠道传来了伪帝的信,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视。
正统皇帝看完信的内容,气得目疵欲裂,紧握着双拳,指甲似乎都切进了肉里。
“汝之母后,妻女,吾养之!”
信中的这句话,让正统皇帝彻底爆发,愤怒的把信撕的粉碎,他咆哮:“欺人太甚!”
“陛下~”许彬慌忙道,“信中写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正统皇帝咬牙切齿:“信是伪帝写的,他在信中挑衅朕。说朕是叫门天子,还给朕送了个庙号,明堡宗!”
许彬骇然失色,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在继续问信的内容了。那伪帝定然在信中狠狠羞辱了皇帝陛下。
“陛下,不必在意这些口舌之利。”许彬劝道。
正统皇帝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他一个男人,保护不了母亲和妻女,她们都落在了伪帝手上,不知会承受何等屈辱。
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奇耻大辱!
“朕要撕碎了他!”他嘴唇咬出了血。
“陛下,汉高祖刘邦,他的老父,还有妻儿被项羽抓住,你想想当时汉高祖是如何做的?”许彬继续劝道,“陛下,最后可是汉高祖得了江山。”
正统皇帝最近苦读史书,自然知道这一段,他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许先生,陈望已经暴露了。”正统皇帝道,“朕估计新宁伯肯定也被抓了,幸好,当初我们派人,都是独立一条线,我们还有机会。”
许彬鼓励道:“陛下,我们还有君山会。”
正统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把邬先生叫来,我们一起议一议新宁伯的事,他若是被抓了,那渗透陕甘需要重新谋划了。”
许彬领命去了。
……
京城之中,暮色渐浓,余晖洒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皇宫。
朱祁镇走在御道上,面色阴沉。
春日的暖风本应带来生机与欢愉,但在这一刻,却似乎也被这宏伟宫殿的孤寡之气所感染,变得柔和而略带凉意。宫墙内,繁花似锦,却因少了人声的喧嚣,显得格外清冷孤寂。花瓣随风轻舞,最终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错落有致的琉璃瓦,投射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哀愁。长廊深邃,回响着轻轻的脚步声,却更显空旷;亭台楼阁,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分明,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与苍凉。
朱祁镇脚踩在地上的花瓣上,目光缓缓扫过,心中暗叹:“朕终究会是个孤家寡人啊!”
王直的遗折,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作为一代帝王,他忽然有些感悟,自己从前还是天真了。自古以来,哪个雄主会如自己这般优柔寡断?
不知不觉,到了坤宁宫。
妖后穿着一袭劲装,正在练剑,已经有模有样了,招式流畅,姿态优美。飞花飘落,倒真像是个女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