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和光同尘,如果不是跟了陛下,我可能也会那样子。出淤泥而不染,那太难了。”
最年轻的柯潜哼道:“有什么难的!我看就是那些人心智不坚定。哎,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人太少啊。就算是分清主次,先从扬州府这样的地方开始,那也不知道何年马月去了。”
三人正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还未到,粗犷的声音传来了:“嘿,老徐啊,你这衙门不错啊,雅,太特么雅了。”
话音落下,石亨大剌剌的走了进来。
徐有贞又惊又喜:“石将军,你咋来了?”
“来帮你啊!”石亨摊手,“最近于少保把两江三省的都指挥使全换了,都是老熟人,老徐啊,以后有活儿,你尽管开口。”
徐有贞大喜,刚还说缺人呢,朝廷就把人送来了。
石亨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陛下要我跟你们带话:你们辛苦了,朕都知道,还是那句话,大胆干,有什么事,朕在后面给你们顶着。”
……
京城,诏狱。
朱祁镇一身黑色便服,来到了这里。在石彪的带路下,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前,里面关着一个消瘦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朱祁镇,立马上前跪拜:“奴婢参见陛下。”
“叶金水啊。”朱祁镇目光凌厉,“朕和太后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原来这男子就是江南织造局的太监总管叶公公,不久前,他还在江南呼风唤雨。现在,是个待死之人。
石彪给朱祁镇搬来一张椅子,朱祁镇坐下后,冷声道:“你跟朕说说沈一欢,要详细,不得有半句隐瞒。”
“是!”叶金水跪着,不敢抬头,开始说。
朱祁镇静静的听着,面色逐渐凝重。半个时辰后,他离开诏狱,眼中杀气腾腾。石彪紧紧跟在他身后问:“陛下,要不要臣派锦衣卫去江南捉拿沈一欢?”
“不急!”朱祁镇冷道,“不要打草惊蛇,朕看中了他那数不尽的家产。还有,沈一欢当年中了探花,做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你好好查一查他这段时间的事。朕很好奇,他怎么就突然辞官了呢?”
“遵旨。”石彪颔首。
朱祁镇走了几步,忽地又停下了,道:“这诏狱还有个老朋友,他怎样了,没死吧?”
他说的是前会昌侯孙继忠,被秘密抓进京后,一直关押在诏狱深处。石彪禀报:“好吃的供应着,他好的很。”
“看好了他,将来朕有大用。”朱祁镇道。
……
黄昏。
落日的余晖落在坤宁宫。
宫门轻掩,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与外界渐渐暗淡的天色融合,更显得坤宁宫内幽深莫测。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穿过空旷的庭院,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回声,如同低语。
宫内的花木,虽在春日里绽放了,却在夕阳下也显得无精打采,它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映在清冷的地面上,增添了几分凄清。太后独自坐在窗前,身影与这暮色融为一体,她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模糊不清。
“太后,陛下来了。”双喜上前,“虽然陛下前几日对太后不敬,可陛下还是想着太后的,每日都来陪太后用膳呢。”
“谁需要他陪?就是来蹭饭。”太后成熟妩媚的眼眸闪过光芒。
朱祁镇进殿来,张口就喊:“饿了饿了,双喜啊,饭菜好了没有?朕这个皇帝,比狗还累。下辈子投胎,朕要做一头猪。”
双喜被逗笑了,太后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去端饭菜。
太后起身走到朱祁镇面前,美目一瞪:“你以为皇帝那么好当的?什么叫孤家寡人?皇帝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朱祁镇坐直了,摇头:“不对吧,朕觉得坤宁宫就是家啊。每天回来吃晚饭,朕都习惯了。”
太后定住了片刻,她心中的复杂情感,就像是蜘蛛网,瞬间爬满了心中的各个角落。
“江南的事,解决了?”她岔开了话题。
“哪那么容易,估计江南的士绅憋着什么大坏呢。”朱祁镇揉了揉眉,“朕豁出去了,就算被骂暴君,也得把他们全部打趴下,服服帖帖的那种。”
太后在他面前坐下,沉思了下道:
“只要你做到了,本宫相信这世上总有君子,他们会记下真实的你;未来的读书人读到我们这一篇,肯定会有读书人赞你这个皇帝。”
“对士绅,对百姓,我们别抱有太大的希望,可也不用太失望。”
“这世上自私利己的人多,可你相不相信,真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会站出来,不惧敌人的弯刀。不止是他们,还有街边的商贩、流民、剑客、泼皮等,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会站出来,慷慨赴死。”
“但是,平日里,他们就是普通人,有钱的惦记着临街的漂亮小娘,却也害怕家里的母老虎,街边的商贩费尽心思想要多挣点钱,泼皮收着保护费,小偷偷了许多东西,等着锅里的狗肉熟透。”
朱祁镇安静的听着她说完,心绪平静了许多,摊手一笑:“还是母后你懂的多,真是智慧真是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增长的。”
“你说谁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