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对沈百万的恨意,随着沈百万的话,也逐渐消失。
她不是傻子,何尝没有察觉?
只是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
唐氏绝望之下,直接拔掉头上的簪子,扎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诅咒你沈百万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金陵侯沈百万眯着眼睛,冷冷地看向唐氏,“你可真狠毒,连你亲生儿女和孙子孙女你都诅咒!”
唐氏绝望,不甘,怨恨,愤怒,但她已经没有气息。
金陵侯沈百万因为唐家出事,开始低调,平时也不交际,在家里专门请很多夫子教育府里的子孙。聪明伶俐的,希望他们能够读书考功名;愚钝的,最起码,读书明理,别稀里糊涂的。
在唐氏去世之后,一年后,金陵侯立即扶正了三姨娘,让三姨娘成为金陵侯夫人。不过这样的名头对三姨娘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仍旧在原来的院子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当沈冰竹收到金陵侯的信之时,看到这样的操作,也觉得沈百万所图甚大,想要脱离沈家很难。
又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有了南越国七万战俘的加入,西南府这边建设,进步飞速。住在
陡峭地方的村落,逐渐迁出来,组成一个又一个村落,村村通路。
沈冰竹做了三年西南府知府,原本不受朝廷管制的边缘一府之地,成为赋税上等的州府,一年能够给朝廷提供上百万的税银。
周平帝看到沈冰竹每年上报的政绩,边上放置一本他私下里派人调查的资料,证明沈冰竹的那些政绩都是真的。
阡陌交通,村村相通。
商旅来往,熙熙攘攘。带来外地丰富的物产,也把当地的药材、药膏,还有很多当地的出产,运送到全国各地。
周平帝心情大好,在朝堂上连连称赞。
沈冰竹作为探花,按照之前的惯例,应该在翰林院做事几年,然后再下放出去。可那时候新朝初立,周平帝可用之人太少,只能让沈冰竹去偏远的地方尝试一下。
没想到如此成功,周平帝大为惊喜。
现在沈冰竹已经在外为官六年,也应该回到京城,多多熟悉京城这边的运作。在京城干几年,更加成熟,再下放出去干地方总督。若还能干出来一番事业,再调回京城之时,就可以进内阁。
周平帝下朝之后,兴冲冲来到凤栖宫,吃饭的时候,也
忍不住跟皇后娘娘称赞沈冰竹。
皇后娘娘虽然惊讶于沈冰竹所取得的成就,但她更加关心女儿终身大事。十七岁呢,亲事还没有着落。
“陛下,沈探花年纪不小了吧?什么时候成亲啊?”皇后娘娘问道,“上次说大师给他批命,说二十六岁之前不议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周平帝一愣,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向皇后,“既然沈爱卿已经坚持这么多年,想必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曾经朕问过沈探花可有意中人,沈探花说有,而且非她不去。
至于是谁,沈探花没说,但能看出来他的执着。就算沈探花再优秀,但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子。皇后,你就算着急观澜的婚事,但也不要乱点鸳鸯谱。”
“我倒是不想点鸳鸯谱啊,但观澜那丫头十七了,再不说亲,好男子都被挑走了。”皇后娘娘懊恼说道,“本宫挑选的那些,她又不喜欢,找千千万万个理由,不愿意。”
周平帝想了想,然后小声问:“观澜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我问了,可那丫头不说。”皇后娘娘生气,她也觉得是这样,“如果
她说了,如果合适,这婚事也能定下来。如果不合适,早点绝了她的念想,也省得她心心念念。”
周平帝皱眉,“说都不敢说,说明那个人的身份有问题啊!”
“这才是最愁人的。”皇后娘娘皱眉,“这些年,观澜一直跟云澜通信,过段时间云澜来了,让她帮本宫问问。”
周平帝笑笑,“女孩子之间更能说悄悄话,不过,你不一定能从云澜的那边问出来。那可是精明的小丫头,跟你说了,就跟观澜结仇了。”
“哎,真是的。”皇后娘娘叹息,愁眉苦脸。
周平帝看向妻子,安抚说道:“别急,观澜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既然这么说,想必有理由。再等等,父母别跟孩子反着来,免得这孩子性子更执拗。”
皇后瞪了一眼丈夫周平帝,嗔道:“陛下就是宠孩子,观澜这丫头的性子这么倔强,就是您宠的。”
周平帝哈哈大笑,“观澜是我的嫡女,而且还是第一个女儿,上面三个哥哥从小跟我在一起练武,黑黑壮壮的,不像我们观澜好看。”
夫妻二人因为孩子,一起回忆以前的美好生活,也多了几分笑声。
柳依依和
孙氏坐在一辆马车上,柳承志和沈冰兰也在,两个小朋友正在下棋呢。
孙氏颇有几分深思不定,不时会出神,有时候还会唉声叹气。
柳依依握住娘亲的手,“娘亲,我们去京城,又不是去龙潭虎穴,您担心什么啊?”
孙氏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哎,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