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对于西路军的这些将领来说,他们知道这次南下是很冒险的。
正如赵谌信里说的那样,虽然粘罕靠着义胜军的不断投降,拿下了太原以北所有险要关口,然而他们并没有能够完全的占据代州和忻州。
代州之前崞县还在坚守,最近才靠着城内义胜军的卧底才被攻破,忻州的治所忻县也一直在坚持,金兵没能拿下只能围困,就别说河东路的核心太原了,张纯孝和王禀都还在坚守,甚至城内的百姓也是万众一心的在坚守!
他们这一路下来,身后有好多地方可能会被攻击,又算是孤军深入,也就是这一路攻击算是很顺利,拿下了威胜军,攻破了太平驿,一连串的军事胜利,才让整个队伍的士气保持得更好。
这个时候当然应该继续一鼓作气的进攻下去,至少要拿下隆德府作为前进的基地,才不用担心后路出问题。
毕竟隆德府也是个不小的盆地,这里还算富裕,粮草什么的也可以就地征集,不像前面一路攻下来,全部都是在山里面,征集粮草都没地方。
这个时候暂时停下来,对整个队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粘罕作为左副元帅,对西路军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众将也都很服气粘罕,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纷纷领命而去。
在大部分将领都离开之后,粘罕才和几名核心将领,做了说明。
“这怎么可能!二太子南下的时候,带的大军足足有十万!南下之后也收编了一些南朝士兵,十余万是有的,南朝有什么能力,能够将整个东路军全部吃掉?更何况那个南朝太子,之前从未听说有什么本事,如何能作出这般大事出来?”
这次第一次跳出来的,却是之前表示要和谈的韩常。
“我也不信!东路军也是猛将云集,以南朝的孱弱,能依托城墙抵挡还差不多,如何有能力将东路军尽数歼灭?”马五也跳了起来。
而蝇果和蒲察相互看了看,脸色却严肃了起来——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事,那么金国的军事威望,一定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这也是本帅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面前的援军总是实实在在的,这才决定先扎营,看后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粘罕说到这里,冷冷一笑:“虽然宋人来了援军,据说是他们太子率领,那我军等等又何妨?等后方来了确切消息,补充上来的士兵也差不多来了,到时候让宋人看看,我大金勇士,哪怕只有一倍的优势,也能拿下他们的城池,擒获他们的太子,然后将此人狗头扔到汴梁城下,看宋人那个新皇帝,会不会丧胆!”
粘罕这话说得颇有气势,也让韩常等将热血沸腾了起来。
是啊,这一路南下,虽然在不少城池下受挫,可是堪称天险的太平驿不是也被他们攻下了吗?潞城虽然是隆德府的重镇之一,却不是治所,城墙也不算很高,周长也不是很长,只要奋勇登城,拿下城池,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之前在太原附近之所以攻城失利,是因为太原确实是河东第一重镇,城高墙厚,难以攻打,其他没法打下来的城池,都有这样的特点。
而潞城只是一座普通城池——大宋的城池修缮其实也非常的功利,那些靠近前线的,重要的城池,修得都很好,大部分是包砖的城墙,诸如太原这种城池,甚至基地都是大块的青石,堪称雄城。
而内陆的一些城池,因为没有太大的防御需求,所以都只是夯土城墙,而且基本上都年久失修,高度也就两三米,要攻破实在是很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斡离不的东路军南下的时候,虽然打不开真定、中山和河间,却对其他城池基本上轻松拿下,就是这个原因了。
潞城也同样不是什么雄城。
而且这一路南下,金人也积累了一些攻城的经验,不管是投石车还是云梯什么的,打造起来也不难。
这个时候休整一下,当然也是有好处的。
在决定了等一等之后,粘罕就开始耐心等待后面传来的消息了,作为一个名将,他当然清楚信息的重要性。
然而他这样的选择,也在赵谌的判断之内。
“看来粘罕确实是在等着后面传来的消息……我可不能让他们这么干等着。”赵谌在城头看着平静的金人营寨,笑道。
诸将此刻都在他身边,听到赵谌这话,姚古就愣了一下:“殿下,您的意思是……”
“寇可往,我亦可往!”
赵谌挥动了一下胳膊:“他们不来攻城,我们就出城和他们来一场!也让粘罕看看,我大宋最强的军队,是什么水平!”
姚古大惊失色。
“太子,既然我军现在稳如泰山,何苦要贸然出击呢?一旦接战不利,失了锐气的话……”
姚古正在劝,赵谌抬了抬手。
“姚公所说,自然是正理。只不过我军背城列阵,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更何苦这一路前来,除了背嵬军与荡寇军有战斗之外,破敌军一路都在奔波,还没有获得什么立功的机会!将士们立功心切,本太子怎么能寒了众将士之心?”
说到这里,赵谌看了看脸上有着激动之色的诸将,继续趁热打铁。
“在本太子看来,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