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沐又胡说八道了吧。”姜介拎了瓶啤酒过来坐下,“一沾酒就疯疯癫癫的,不用管他。” 就连望沐也开始欲言又止了?都在隐瞒什么呢?我既然已经加入,连多了解一点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么?我真的会像严与敬说的那样,以后会了解一切么? 此时严与敬不在,我忽然想做个试探,我说:“姜老师,严与敬的体温有时候会很高。” “可能是因为你的体温低吧。他每天的运动量很大,体温高一点也正常的。” 严与敬始终没有告诉他们,我会加速他的衰亡吗?可他们对彼此那么熟悉,会察觉不到么? “继续往下走的话,到什么程度才算找到真相?”我问。 姜介摇摇头,说不确定。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先做个心里建设,对于后面将发生的事情不要太投入?他们不肯和盘托出,那我再认真有什么用? 尹程走回来,拿自己自己剩的半瓶酒,“咦”一声:“小商,你把酒喝了?” 我示意他看地下:“都在地上了,还没干透,能接着喝。” 尹程看都不看:“偷着喝更香了是不是?” “谁稀罕你那口酒啊。” “酒壮小商胆啊,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我又没喝!” “看见没,典型的症状,喝多了的都说自己没喝多。” 我抓起一个易拉罐就朝尹程扔了过去。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手腕就传来了一丝滚烫。 严与敬拉起我就走。 我感觉不太对,想把手抽回来,无奈他力气太大,我只能一路跟着小跑,小指被挤在我和他的手掌中间,有点疼。 他怎么了? 他把我带到后院,一瞬间,气氛安静了下来。但是他这副样子我有点害怕。 他背对着我站了一会,然后转身,手心里有一个很小的木盒子,盒子上还有一把锁。我看看盒子,看看他。 他把小盒子递给我,我甩了甩右手去接,小指好像更加酸胀了。我接过盒子后,小指却忽然麻了。 “什么?”我问他,“碎片么?” 严与敬点头:“是指骨。” 他不是说过碎片已经都葬回去了么? 我再次甩了甩右手,难道是上次受伤的附加后遗症? “你没把它葬回去吗……”我问。 “以后还有用……你的右手?” “没事。”我举起盒子看了看。 现在整个右手都麻了。 他说,这里面放的是指骨……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起镇墓兽堂的情况,忽然反应了过来:“右手上的?” 严与敬点头,有一抹悔色蔓到他眼角:“这些痛苦,你本来不该承受的。但是,你有感应,说明一切才是对的。” 我朝他走进,看着他的脸:“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感受到这些。体质特殊,到底特殊在哪?” 我的手指已经开始有被撕扯的疼痛。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哪来的愤怒:“除非你说出真相,否则别再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把盒子还给他,转身走回到篝火边,所有人都还在热热闹闹的吃饭、聊天。望沐正在那里坐着,他看我过来,难得一本正经地叫我坐。 右手的疼痛慢慢减退。 我坐下来,看着跳跃的火苗。 脑海里像是有个我控制不了的声音,一直在念: [一幅画像,承担了少年所有的沧桑与罪恶,少年永葆青春。] 火的温度把眼前的一切拉扯得扭曲,我在这一片扭曲中,看到严与敬也坐了下来,坐在了火光的对面,他盯着地面,什么都没说。 [少年永葆青春。] 不衰老的严与敬…… [画像承担了少年所有的沧桑。] 祝福者层遭受的一切。 我感受到的,那些疼痛。 画像,少年,祝福者,严与敬。 所以…… 我猛地抬头,隔着火焰看向严与敬,火焰让他的身影飘忽起来。 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的心忽然慌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绞痛。 那个祝福者,会不会……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