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茶兴奋极了,声音不自觉地变大,把宋濡棋都吓了一跳没回过神来。
桃枝看出了宋濡棋的不对劲,那手肘碰了碰白茶茶:“咳咳,小姐,注意形象。”
白茶茶一愣,这才转头看向宋濡棋。
“呵呵呵宋公子,我平日里太过无聊,也不喜欢看那些史书,就爱看看这些闲书打发时间,宋公子莫怪。”
宋濡棋回过神来,见白茶茶满脸紧张,不由得轻笑一声。
“不必紧张,这些民间故事也自有滋味,没什么不好的。”
说罢,宋濡棋让身边的人掏出一大锭递给了那书店老板:“我来付钱。”
“哎呀,多谢公子,公子夫人真是慧眼识珠啊,这京城之中的所有书店,也就我家的话本子包罗万象,种类众多。”
掌柜的掂了掂那金子,笑得牙不见眼:“不知二位姓甚名谁住在什么地方,若本店下回有了新的话本子,小的一定遣人去通知公子和夫人。”
这掌柜的很显然是吧宋濡棋和白茶茶当成一对了,他们二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被认成夫妻也是很正常的,
宋濡棋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往上扬
。
桃枝一直跟在二人身后观察他们二人之间的表情,她最先发现宋濡棋的心思,简直要激动的叫出来。
看来她家娘娘那么多天在养心殿门口苦等是真的有效果啊!
书店的掌柜把白茶茶要的书打包好,但是数量众多,是被一个箱子装起来的。
宋濡棋知道白茶茶自己带着桃枝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必然是不能把这么一大箱子的书抬回皇宫的。
宋濡棋眼睛转了转,突然一计上了心头。
“不如先把这些存放在我的府邸内,你今日先拿一两本回去看,后面你若是想看,只需要让人传话给我,我给你带进来,如何?”
宋濡棋一句话说出来,虽然目的是十分的不单纯,可端的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态度,无论是谁看见了他这副模样都不能说他有私心。
白茶茶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点了头:“好哇,那就先放在你那,我今日先拿两本。”
白茶茶心里暗笑,这宋濡棋真是会来事,她原本还在费尽心思想日后若还要见他,难道又要出宫?
她倒是挺喜欢出宫的,但是总让她来找他,岂不是把主动权放到了他的手里?
白茶茶是绝不允
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等白茶茶挑了两本书出来后,宋濡棋又扭头对小厮道:“你回去找些身强力健的人来,把这一箱子书搬到我的书房里,不许任何人动,明白了吗?”
“是,奴才这就去。”
嘱咐完这一切,宋濡棋又看向白茶茶道:“那于氏不仅烤鱼,在江边还有自己的小船可以泛游,如今天色还早,刚才又用了酒酿圆子,想必你现在也不饿,不如咱们先去湖上玩玩?”
“一切由宋公子安排。”
宋濡棋笑了笑,主动为白茶茶和桃枝带路,去了于氏烤鱼。
这于氏烤鱼听宋濡棋的描述像是一个和酒酿圆子一样的蝇头小馆,但实际上确实一幢酒楼,只不过只做鱼而已。
算起来宋濡棋还算是他们的东家,所以见到宋濡棋带着一个姑娘来的时候,他们都铆足了劲儿去伺候。
白茶茶跟着宋濡棋走到传说中‘小船’边,却发现这小船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压根不是小船,是一座画舫,舫上站着侍卫小厮,还有几个穿着彩衣的婢女。
“来,我们上船。”宋濡棋带着白茶茶和桃枝登船,船身微微晃了晃。
舫中有几个
跪坐着的乐师,见宋濡棋与白茶茶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闻着舫中淡淡的熏香味,白茶茶道:“多谢宋公子。”
“怎么样,这小船可还入得白小姐的眼?”茶桌上,茶壶里不知煮着什么茶,散发着淡淡清香。
“那是自然,这画舫如此豪华,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小姐喜欢就好。”宋濡棋抬了抬手,乐师们开始弹奏。他们弹的第一首曲子,不是软绵绵的南方小调,而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曲。
白茶茶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转头看着这些琴师,听得非常认真。
将士们只要上了战场,生死便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白茶茶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那白爹爹曾经说过,身为武将,他希望一生所学能有用武之地,又希望天下不要再发生战争。
战场无情,一个数字后面就是一个人的性命,死去的这个人,或许怀念着家乡的某个人,或许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唯一能够感到庆幸的是,狗皇帝闵瑄还算是个不苛待军士的皇帝,将士们能够吃饱,若士兵不幸战死,还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白爹爹常常向她跟哥哥讲,良
将遇明君是武将与帝王最好的开场与结局。
可惜闵瑄算不得好皇帝,白家也不是非要去战场上争功名。
与边疆将士的鬼哭狼嚎声相比,乐师们的弹奏更加悦耳动听,但却少了几分边疆的洒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