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亏了你在皇上耳朵边上吹枕边风,皇上早就不喜欢隆科多了,自然是要找机会除掉的。”
皇后端起手边上的茶盏,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淳常在谨小慎微,颔首道:“臣妾不过提了当初年羹尧与庶人允??仗着功勋,欺负臣妾阿玛的事儿。”
“也多亏了祺贵人,提及甄家同样恃宠而骄。皇上这才记起来,当初的功臣里头,还有佟家人呢。”
佟家人真的就恃宠而骄了么?
那倒未必。
不过,自昌嫔入宫后,昌嫔确实是自恃出身,颇为倨傲和目中无人的,她高傲的性子,偏对皇上格外温柔体贴些。
皇上自然乐意看在“表妹”的情面上,也偏宠昌嫔几分。
但,仿佛有些宠得太过了。
再加上,有些秘辛,别人不知道,皇后多多少少晓得一些,她想打压昌嫔,从昌嫔最引以为傲的家世下手,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佟家,现在除了一个隆科多,几乎无人了,隆科多一死,佟家再名声显赫,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罢了。
家大业大,偏少了顶梁柱,底下的宗族“叔叔”们自然蠢蠢欲动,想要抢夺瓜分佟家剩下的财富了。
皇后便也想看看,到那时,昌嫔还能靠着什么来嚣张!
哼!
自以为佟家出身不得了么?
殊不知,皇上对佟家,早就心存芥蒂!
几人言笑晏晏,恰巧浣碧端了茶水上来,祺贵人扫一眼浣碧,才接过那茶水,手一歪,茶水就直接泼到了浣碧的身上。
“作死的蹄子,想烫死我么?”
祺贵人没好气瞪一眼浣碧,又做出一副才发现原来是浣碧的模样,讥诮笑道:“原来是浣碧呀。”
“我说呢,甄家二小姐,从前恐怕也没做过这种端茶送水的事儿吧?真是难怪了,茶这样烫,险些烫着我了。”
浣碧一时之间脸色变得清白难看,忍着手上的烫和疼,端着托盘站在边上,一时之间局促极了,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皇后看不下去了,挥挥手示意浣碧先下去,这才看向祺贵人,蹙眉道:“好端端的,欺负浣碧做什么?”
祺贵人有些不满,不屑道:“浣碧卖主求荣,臣妾是最看不起的了。再说了,甄家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皇后娘娘下回要是还让浣碧给臣妾斟茶,臣妾一样泼她一身的茶水!”
皇后听完,微微挑眉,脸上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来,反倒是视线在扫过祺贵人脖子上戴着的红玉珠串以后,对祺贵人愈发满意了。
这样仇恨甄家,很好。
……
安陵容回了承乾宫,便吩咐杏儿,预备些东西,待会儿送到长春宫去,昌嫔那儿该告慰还是怎么的,规矩还是不能少了的。
“是。”
杏儿颔首刚应了,安陵容看一眼桌上摆着的略微有些甜腻的点心,心口的恶心又开始泛了上来。
“唔。”
她有些没忍住,杏儿果然听见动静,回头愕然看一眼安陵容,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娘娘这是?”
“嗯。”
安陵容点头,她和杏儿心领神会,便道:“得空你再去一趟太医院,就说我身子不舒服,瞧瞧温实初和卫临,哪个得空能过来瞧瞧。”
“好。”
杏儿应了,只一刻钟,卫临就来了,瞧见是他,安陵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最近怎么老是不见温实初。
“师傅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憔悴。我担心他的身子,今天太医院里也没什么事情,就叫他先回去休息了。”
温实初有些憔悴?
难不成是甄嬛那儿情况不太好么?
安陵容微微蹙眉,想着也该私底下托人去看看甄嬛了,便对卫临道:“你帮我看看吧。我似乎,有喜了。”
卫临有些惊讶,但一诊脉,还果真是有喜了。
“才一个月多一点,娘娘已经出现害喜的症状了么?”
卫临略一思索,就道:“娘娘稍有些贫血,微臣会给娘娘开一个滋补的方子。娘娘这阵子,若身子不适,就尽量减少走动吧。”
“嗯。”安陵容扶额,她是有些头晕的,从前怀着瑾妤的时候,她都觉得一切还好,这次害喜却来得格外早些。
也不晓得,肚子里揣的,是不是个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