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
反倒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皇后的心里,涌起深深的不安来。
“臣妾在街上偶遇华妃娘娘,过去略坐了坐,喝了一杯茶。臣妾未能及时告诉皇后娘娘臣妾的行踪,是臣妾的不是。”
福贵人木然说着。
皇后倒退半步,死死盯着福贵人。
这话什么意思!?
倒像是皇后随时监视着福贵人,连福贵人的一举一动,都要知道似的。
啧。
狗咬狗了。
安陵容早知,皇后要是来了,她和华妃、福贵人三人之间必然是不得安宁的,现在看得真是舒服。
这宫里,敢明晃晃和皇后作对的,还真是只有华妃了。
哪怕后来回宫的“熹贵妃”,那也是暗地里用着各种各样的计谋的。
而这时候。
安陵容与甄嬛交换了一个眼神。
华妃和皇后再怎么咬,都和她们没关系,反正不管最后皇上处罚的是谁,猜忌的是谁,对她们而言,都是没有坏处的。
“福贵人。”
安陵容瞧了瞧这只耳环。
但见这耳环格外红润,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她的心中,就已经明了。
是了。
她也记得,实在福贵人小产之后不久,才发现福贵人几乎每日都带着这耳环的。
“这耳环,是皇后娘娘送给你的?”
安陵容问着,看着福贵人,过了好一会儿,福贵人都是毫无反应,看来是不打算回答了。
“是不是,倒也不重要了。反正,这东西是你的,就行了。我再问你,你没事,去养马的马厩做什么呢?”
这回福贵人有了反应。
她一双了无生气的眼睛看向安陵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继续这样保持着木然下去的时候,福贵人忽然起身,朝着安陵容扑了过来。
类似的伎俩,安陵容早已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早有防备,才后退半步,苏培盛就已经将她给拿下了。
“皇上。”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不再管福贵人,只是看向皇上,服身道:“事已至此,还请皇上定夺。”
“臣妾相信皇上,必不会使无辜之人含冤,也不会使有罪之人逃脱。”
“杏儿今日出宫受了伤,臣妾还想回去看看她。”
她说得认真,且不哭不闹,反倒有些不那么像受委屈的那个人了,皇上莫名觉得心疼,认真颔首道:“朕会的。”
安陵容回去了。
临走前,她深深看一眼皇后、华妃和福贵人三人。
她们三个,现在可还顾不上自己呢。
福贵人摆明了是皇后的人,要是现在给皇后泼脏水,和皇后互咬、反目成仇。
还能让人觉得,皇后仍是那个刚直不阿的皇后,不过是看不惯福贵人所作所为彩站出来指责罢了。
反倒是福贵人,越发处处维护维护皇后,只字不提谁指使了她,更叫人怀疑,是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皇后,福贵人只是被推出来顶包的。
皇后不会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便会一直提那日福贵人和华妃私下见面的事情了。
“华妃难不成以为,利用福贵人做成了这件事,她就能顺道嫁祸皇后,坐收渔翁之利了么?也太天真了一些。”
末了,安陵容看着天,忍不住感慨道:“皇后岂会硬生生咽下这个哑巴亏呢。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也惹得一身骚罢了。”
“华妃此举,着实是不上算。”
她感慨完,走出养心殿,正好看见外头守着的小夏子。
他垂着头,颇有些丧气。
安陵容见了,觉得好笑,过去就问道:“你怎么站在这儿?”
“师傅说奴才今日出了大风头了,一场戏做得好不说,还闹得阖宫都知道娘娘您家里的事情了,要惩罚奴才在这儿站着呢。”
小夏子委屈。
这事儿,是安陵容提前与苏培盛和小夏子提过的。
先前苏培盛被芝答应拦在养心殿外,那副来回踱步,着急却因为忌惮华妃而不敢进去养心殿禀报事情的模样,自然也是演出来的。
他们师徒二人,帮了安陵容许多,就是到头来苏培盛觉得小夏子太“机灵”了,不太高兴。
“……”
安陵容一默。
要不是她知道,这师徒俩关系其实极好,恐怕都要以为苏培盛是忌惮小夏子,才故意罚他的了。
果然。
小夏子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忽然嘿嘿一笑,道:“好在是深秋,没蚊子呢,不然奴才可苦了,师傅还是心疼奴才的。”
“时辰不早,柔嫔娘娘先回去吧。这儿的事情,回头奴才得了消息,还跟您说就是。”
说到这儿,小夏子又喜滋滋的,忍不住挠挠脸颊。
这宫里,属他消息最灵通啦,柔嫔娘娘和莞嫔娘娘对他都很是器重呢!
“好。”
安陵容觉得小夏子实诚得好笑,不禁莞尔应了,便回延禧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