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此,但材木座的确展现出了对流程的熟悉,他拿出了一张张的白纸让白墨签字,最后用学生会的印章盖上。
当最后一张申请表被签上名字以后,也正式意味着白墨退出了音乐社团,是一名彻彻底底的自由者。
敞开的窗户再次吹带起一阵海风,以及一支忽然奏响的钢琴曲。
白墨将钢笔的笔帽盖上,他驻足聆听,有些意外居然还有钢琴的演奏声,明明现在不是音乐社的活动时间。
“这是隔壁第二教室的人在弹,据说是个外国来的转校生,和白墨你一样哦。”
仿佛看出了对方的疑惑,材木座出声解释道。
“知道演奏者的名字吗?”白墨侧耳聆听,随口问。
“不太清楚。”材木座如实回答。
“这样么……真可怜啊。”白墨语气淡淡。
“喂喂喂,不知道新来转校生的名字应该很正常吧,没必要说可怜吧。”材木座抗议道。
“不是在说你,我是说这首曲子。”白墨瞥了材木座一眼,表示纯粹是他自作多情了。
“曲子?”
“这首钢琴曲是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被誉为“奥地利的第二国歌”。”白墨解释说:“你可以仔细听一下,现在已经演奏到了第三小圆舞曲,这里的旋律本应该具有优美典雅、端庄稳重的特点,之后再切分节奏,给人以亲切新颖的感觉。但演奏者现在明显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烦躁,使得原本应该接近完美的曲调多了一些瑕疵,而再微小的瑕疵对于演奏者来说都是致命的,所以我才说真可怜。”
“有、有这么详细吗?我倒觉得听起来蛮欢快的……”材木座被对方的专业讲解震慑到了,他同样竖起耳朵聆听,试图分辨其中的旋律,但却听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材木座作为资深的宅男,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辨别出任何二次元音乐的规律和节奏,然而一旦牵扯上这些古典乐曲,那就纯属于是踏入未知领域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钢琴的演奏声戛然而止。
这是非常奇怪的一点,因为曲谱已经演奏到了最高亢的地方,就像是一张被拉满的硬弓,在即将发射的时候忽然终止,箭弦崩裂。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教室的门就被一把撞开,力度之大如同发射出去的炮弹。
“刚才是谁在这里擅自做出点评的?”
黑发少女双手抱怀,发出了质问,语气绝称不上友善。
她穿着总武高中的女生制服,只不过袖口处并没有像雪之下那样扎一个红色的蝴蝶带,而是打了一条和男生一样的领带。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白墨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冬马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