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的贫民窟充斥着暴力和犯罪,在这里生活的人只有少数几个是可以逃离这个牢笼的。 不过这些逃脱的人里,几乎不包括那些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孩子。 就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一样。 想要挣脱泥潭的束缚,比登天还难。 洛娜双手插兜,沉默地走在狭隘的小巷里,下半张脸被掩盖在围巾里。 她径直走过几个只能流落街头,瘦骨伶仃的流浪汉旁边,没有一丝想要停留的想法。 不远处,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成年白人男性正在殴打着一个小孩,嘴里辱骂着难听的话语。 被殴打的小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不反抗。 洛娜瞥了他们一眼,认出了那是纽约警局的警服,看来是工作不顺心,来贫民区放肆的黑警。 她靠在路口的柱子旁,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嘴里,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冷漠看着他们对小孩暴力的群殴。 * 蕾贝卡是纽约贫民区的一名流浪孤儿,她的亲生父母下落不明,被一个酒鬼兼赌徒的男人收养着。 名义上的养父是个替黑帮看场子的狗腿子,平时经常对她拳打脚踢,蕾贝卡反抗过几次,但都无济于事,而且还被打得更惨了。 后来她长大了点,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可以向警察求助,便跑去找了警察,希望他们能把养父抓起来。 结果养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她反而被警察揍了一顿,回去后又被听说她去找了警察的养父痛打了一天。 那次她差点就死了,还好住在楼上的老人看她可怜,给她止了血,还给了她几口饭吃。 伤好后蕾贝卡收敛了以往的脾气,假装顺从养父,不再反抗他。 后来来贫民区巡逻的警察认出了她,也开始隔三差五的拿她当出气筒。 不过是一个贫民区的亚裔小鬼,贱命一条罢了。 蕾贝卡反抗不了养父,也同样反抗不了把她当沙包的警察。 她能做的,只是提前查探好那些警察的行程,尽量避开这些该死的混蛋。 但总有几次避不开的,蕾贝卡只能仗着身材矮小,在贫民窟杂乱的地形逃窜。 但能成功逃脱的次数少得可怜,更多是被追上来的警察抓住,然后打的更惨。 她很清楚,一个小孩子是没有力量反抗比她强壮的大人的,她现在只能忍耐。 所以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强,只有变强,她才能杀掉这些欺负她的人。 今晚她如同往常一样,在皇后区溜达了一圈,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维持生计。 然而不凑巧迎面碰上了心情不好的警察。 “…呜…” 蕾贝卡蜷缩成一团,咬紧牙关,不让已经涌上嗓子的痛呼喊出来。 强有力的拳脚如雨点般,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身上,耳边缠绕着警察不停歇的咒骂。 蕾贝卡攥紧拳头,被刘海遮住的黑眸充斥着彻骨的杀意。 * 洛娜本来只是想趁着等绿灯的时间,观望一下打发时间的,但那个被打的女孩稍微引起了她一丝好奇。 那个眼神,可不是什么嗷嗷待哺的幼崽啊。 她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几乎看不清面容的小孩。 有意思,洛娜勾起嘴角,反正她现在也很无聊,不如就多管闲事一会吧,也很久没找乐子了。 她咬着棒棒糖,直起腰离开柱子,向穿着蓝色制服的黑警走过去。 “?这里没你的事,走开!”一个黑警看见她走过来,伸手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呵,是这张脸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吗。” 洛娜摸了摸脸上的易容,笑了一下,左手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拇指打开保险,食指扣动扳机,直接把四个黑警全部脑袋开花,跪坐在地上,然后脸朝下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从发生到结束不超过三秒。 她把手枪收回口袋里,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着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兮兮的,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大概也就五六岁吧。 “跟上。” 她收回视线,对女孩丢下一句话,抬腿就走。 在她身后,被殴打得遍体鳞伤的女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艰难地爬起,小步跟上。 * 洛娜在一处还算安静的街道上找了一家还营业着的饺子馆,在外面摆放的餐桌旁的板凳上坐下,向费力跟在她后面的女孩招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坐下。” 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局促地坐下,双手攥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她。 洛娜叫来老板,要了一份饺子,放到女孩面前。 “吃吧,不然你下一秒就饿晕过去了。”她咬着棒棒糖,瞥了一眼警惕的女孩,没多说什么。 女孩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洛娜,见她没什么要说了,低头猛吃起来,那架势像是两个月都没吃过饭一样。 洛娜眼睁睁看着满满一碗饺子不到五分钟就没了,连汤都没剩半点。 坐在对面的小孩不舍地咬着筷子,摸着依然干瘪的肚子。 洛娜沉默了一下,叫来老板,多要了一份饺子。 我真是个好人。 洛娜看着女孩豪迈的吃相,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 第二份饺子也很快被女孩吃光了,进食后她的脸上终于不再那么苍白,多了丝血色。 洛娜放出精神力观察了一下,她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渐恢复了一些,不至于说下一秒就得进ICU。 “几岁了。” 她把棒棒糖拿在手上,随意问眼前正大口喝着碗里最后剩下的汤的女孩。 听到问话,女孩立马把碗放下,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巴,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