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校外的科目三场地，李和平上车开始跑，刘杨和李想两人故意在离其他学生有一段距离的路边蹲下，两人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也没有人在意。

“他们已经开始了，我们下一步怎么走，还是说就等着他们的消息？”刘杨刚蹲在路边的树下，就掏出一支烟点上。

“那样太慢了，我们也开始。”

“关键是我们又不是警察，查起来肯定有很多阻碍，万一要是打草惊蛇了，到时候谁也别想查到了。”

李想转过头，淡然地说道：“我们谨慎些就是了。”

到下午六点钟，场地边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教练也开始催大家回去，明天再来，于是三人骑上车，朝着家的方向骑去。

“得赶快把驾照考下来，快开学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两人懂李想是什么意思，默契地谁也没说话。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李想躺在床上，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2000年8月31日，下午，因为第二天要开学去上高一了，李想打算去和李理见一面，他算好了日子，这天正常来讲李申德是不会在家的，于是李想便到她家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门开着，李想直接走了进去，刚进院子没走几步，便听到李理的哭喊声，他心想李申德这时不应该会在家，难道是进贼了？”

好奇心和对李理的担心驱使他往前走去，来到屋外的窗前，李想蹲下微微探出了头，发现屋里有个人正面朝着李想的方向靠坐在椅子上，他看清楚脸了，发现这人竟是李申德。

不过他没注意到窗外李想探出的脑袋，而是在看着手中的报纸，全然不顾从卧室传出来的李理绝望的哭喊声。

这时，李理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人衣服挂在肩上，咯吱窝夹着一个包，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裤腰带，嘴里还叼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待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在李申德面前的桌子上说到：“剩下的。”

李申德拿起钞票数了数，然后站起身，面带微笑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老李啊。”没了下句，只见他对着李申德竖起一个大拇指，之后准备便朝门外走去。

李想见状慌忙地躲进了李申德家的茅厕，待到那人出了门，又听到了李申德的声音，只不过离得较远，听不太清楚说了什么，只能感受到语气凶狠。

又过了片刻，李申德也出了屋门，他骑上自行车，把家门锁上便走了，等到确认了李申德走远了，李想才敢偷偷摸摸地出来，他悄悄地进了屋，来到李理的卧室门口，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浑身麻木。

只见李理躺在床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房间里杂乱无章，很明显是有发生过争执，至于发生争执的理由，和里面发生的具体事情，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李想。

看着这些，李想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难以呼吸，心脏有种被一个烧红的火钳狠狠夹住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是感受到了疼痛还是滚烫。

但他迅速镇定下来，悄悄地走到客厅门前，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李理？”他尽量抚平心情，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不对。

就在喊完的同时，卧室里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是李理动起来床板发出的声音，他知道李理在整理残破的自己和房间。

“是李想吗？”李理回应的声音充满颤抖和慌乱。

“是我。”李想没有往前走一步，他在给李理充足的时间整理自己。

过了片刻，李理出来了，衣服穿得整齐，但头发依然是散落着。李想发现李理走路的时候似乎难以平稳。

身体和心灵巨大的创伤，能够支撑着站起来见李想，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了。

“你怎么来了？”李理颤颤巍巍地问道。

李想不敢与她对视，移开了目光，却发现供奉台上躺着一个小本子，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一个数字。

就在李想思考怎么回答时，突然院子里发出了动静，院子的门被打开了，李申德把自行车停在了门口，进了门，直奔屋里走来。

李理见状，赶忙招呼李想跟她进卧室，两人把门关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李申德的突然返回，让两人深深地陷进恐惧之中，这时他要是进了李理卧室，发现了李想，很可能会意识到李想已经发现了他和那个人的交易，按照他这个暴力狂的性格，很难想象届时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就算他可能不会对身为外人的李想做什么，但李理就不一定了。

李想想到这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李理，只见她双眼耷拉着，身体在颤抖个不停。愧疚的心情一下子贯穿了他的全身。

但好在李申德没有进来，而是在客厅拿了什么东西就离开了。

过了片刻，为了确认李申德已经离开，李想慢慢打开门，但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地开门，门都会发出“吱呀”的声音。但就算有声音，外面也没任何动静，恰恰说明屋内已经没人了。

完全确认后，李想终于发出了声音：“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