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牛剪纸时全神贯注,甚至连我站到门口都没觉察到。
他手中握着的剪刀红如血,十分扎眼,桌子上还放着另外两把剪刀,一把白如雪,另外一把给如碳。
我顿时对这三把剪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这三把剪刀看着比裁缝常用的剪刀小一些,看不出什么材质的。
大老牛的手十分的灵巧,他手中的红色剪刀就如同长在了他手上一样。
再看他手里的作品,是一条狗。
只见大老牛一番连续的操作后,一条凶猛的狼狗赫然出现在了我视线中。
大老牛手上动作没停,随手拿起一盒蜡笔,抽出几根涂抹了起来。
看上去动作十分熟练。
只是下,纸狗就更加逼真了!
看他拿着蜡笔涂抹的熟练程度,简直是专业的画家。
嗯?
他这不是很会画画吗?难道之前和我说,之所以不给剪纸作品画上眼睛,是因为自己不擅长画画的理由,是骗我的?
我又想到徐半仙所说的画龙点睛的成语,这一刻我真的有些相信了,大老牛不给剪纸作品画上眼珠,是害怕它们活过来。
这也太离谱了!
我心中虽然好奇,可也没好意思当面问大老牛。
天终于黑了!
大老牛让我把李佳琪抱到他的工作室。
把人放下后,我下意识地撇了一眼蒙着黑幕布的大柜子。
我所站着的角度恰好能透过幕布和柜子之间的丁点儿缝隙,看到柜子内巴掌大小的空间。
虽然只能看到一角,可也能看得出来里面是一尊石像。
出于礼貌,我只是偷偷撇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安顿好李佳琪,大老牛让我离开工作室,还关上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到柜子里的石像后,竟然感到莫名紧张。
我可以断定大老牛以及这个村子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不过又想到大老牛是徐半仙的好朋友,我绝对信得过徐半仙,所以也应该相信大老牛。
我站在门外等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
走出来的大老牛满头都是汗,他一边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一边笑道:“成了!不过还得等几分钟!”
说完他走出工作室,反手带上了门。
看得出,此时的大老牛很累,刚才应该没少费事。
我当然得先道声谢。
等待的几分钟,总不能只大眼瞪小眼吧!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
“牛大叔,我见你刚才拿着一把红剪刀,一旁还放着把黑色的和白色的,样子挺奇怪的!”
“这有啥奇怪的!都是师父留下的,也算是我们这一门的宝贝。”
“你屋里大柜子里是尊什么像?好像既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弥勒佛。”我又问道。
听我这么问,大老牛的脸色微微有些变。
“对!是我们本门的祖师爷。”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往下问,便转移了话题。
“牛大叔,这村里的孩子都不上学吗?我还听一个小孩说这村里的孩子们要么没爸爸,要么没妈妈,这不会是当地的独特风俗吧!”
我也是刚才吃饭时才想起来南方少数民族有很多奇特的风格,比如瑶族,布依族,土家族等等。
好多少数民族至今保留着走婚的习俗,这些群体的子女们,都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没准儿这个偏僻的山村还有比走婚更为奇特的习俗。
“对!就是当地习俗。”
大老牛脸色再次微变,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见她这样,我就更不好意思继续问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就听到屋内传来“啊”的一声,大老牛说了句“好了”,然后推开了门。
李佳琪左瞅瞅,右看看,满脸的茫然。
看到我后,赶紧两步跑向我:“老板,这是什么地方?咱们怎么在这里?”
“这个……”
见她这反应我有点懵,支支吾吾的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交流了几句后,我发现李佳琪并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杂货铺内。
我只好随口找了个理由,说她得了疾病,是来带她看医生的。
虽然我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人总算是基本恢复了正常,见她这样,我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既然人恢复了正常,按照徐半仙之前的计划,我们应该立刻动身,前往哀牢山。
可是这会儿徐半仙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只好等他回来。
李佳琪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当然有的我能说,有的不能说,有的只能说一半,当听到我说此行的目的是去云西的哀牢山,她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又等了一会儿,大老牛这才告诉我徐半仙是提着一大袋子纸钱和纸元宝出的门。
他这么一说,我也就知道这老家伙去了哪里。
他应该又去了那片槐树林,按照自己的承诺给坟地的亡灵们送钱。
我有点担心,便和大老牛说了一声,让他帮忙照顾李佳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