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看着穆青‘嚣张‘的把手提电脑还有文件夹往小桌子上随手一放,自己蹬掉拖鞋掀被上了床,扶额,“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青一脸的理所当然,“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似想到什么,嘴角倏地一挑,有些邪气,刮了下她的鼻尖,“别歪想,你现在这个样儿我不碰你。”
安易无语,“我是不是要谢谢您的体谅?”
他说不用,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你啊,知道我的好,乖乖听话就成。”又说,“要是睡不着就看会儿电视,不用顾忌我,我办公不怕噪音打扰。”
他一副施恩不用谢的样子,安易哭笑不得,睁着漂亮的大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安然自若的翻文件,开电脑,一点儿都不搭理她,妹子颇感无力,这个人初见时明明给人的感觉很稳重,很厉害,是那种特别严肃让人不自觉的会对其很恭敬的类型,可现在,这痞子样儿的无赖是哪般?!
或许……只能说这人之前太能装逼,长相也太具欺骗性?五大三粗的壮男,又人摸狗样的,外加每天西装革履,不说话往那儿一站确实挺有气势的。
安易想了想,决定忍了。她侧身去拿过床头小柜子上的手机,点开,正要按号,貌似在专注办公的穆某人却倏地转身抽出她的手机,训,“不知道有辐射?”没等妹子反驳什么,他已麻利的下床,到外面小厅的行李箱里翻找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黑色耳机插/在手机里,耳机线挺长的,有两米那样。
“以后打电话就用耳机,脑子都那样了还不知道注意,病了也是活该。”他话说的很欠,似很不耐烦,却只把耳机递到她手里,手机自己拿着,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淡淡的说,“你要打给谁,我帮你按。”
安易看着手里的耳机,心情颇复杂,像有什么东西敲击在胸/口,咚咚咚的,似要扎进她的心里,令人惶然无措。她在这儿百感交集,他却煞风景的不耐催促,“到底打不打?”实在不解风情,安易无奈的看他一眼,轻声说,“打给我姑姑,电话本里存的有。”
穆青划开手机锁,点开电话薄,找到名为‘姑姑‘的字样,按了拨通键。等电话接通了,他就把手机远远的放在床尾自己重新上/床继续办公,耳边听着她的柔声软语,心里倏尔就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绵软,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看着她嘴角微微的浅笑,如辰星般炫目,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在她乍然瞪大的目光中,挑衅的龇了龇牙,拧了下她的鼻子,这才满意的坐回去。
隔天一大早,七点钟不到,穆青就起来了。病床不够宽,安易虽瘦弱,可他却人高马大,虽强行把她搂在怀里以此节省空间,可起来时,穆某人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脖子好似还有些落枕,难受的不行。
他龇牙咧嘴下了床,吵醒了睡得也不很踏实的安易。安易睁着眼看他站在那儿揉着脖子又踢踢腿,一脸的苦逼,心情陡然就好了许多。等他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在外面穿好了正装,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我帮你按一下。”
穆青嘿的一笑,因落枕而有些烦躁的心情好了一些,调笑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说着,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背过身,安易就跪坐起来,用手肘在他颈椎的地方揉按推拿,手法还挺娴熟的。穆青嘴里嘶嘶不断,“你轻点儿。”安易不理他,没一会儿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穆青听到了,就按住她的手,自己转过身避开说,“成了,甭按了。”说着左右转了两下脖子,发现竟好了许多,虽还有些微不适,却不像刚才那么折磨人了。
“行啊你,很专业嘛。”他夸她。
安易抿抿唇,从床上下来,打算也去洗脸刷牙。她觉得自己今天好多了,不像昨天那么晕沉沉的,有气无力。穆青打好领带,穿好皮鞋,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冲着里面说,“我出去买早饭。”听到安易噢了一声回应,他的嘴角忍不住往上咧了一丝丝,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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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穆青每天晚上都在医院陪护,风雨无阻。白天时有林珂和陈妍在,周旭下班后会过来,几个人插科打诨的也挺热闹,偶尔周建也会跟着哥们儿来探望一下,说些安慰鼓励的话。安易的住院生活虽无亲人陪伴却也不觉得孤单寂寥,比起那些真正的可怜人,她到底还是比较幸运的。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那位特意请来的美国专家到了。
专家叫乔安娜,是位女医生,四十多岁,瘦瘦高高的白人,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和蔼可亲,让人不自觉的也跟着放松下来。
安易的英文水平一般,日常对话还成,涉及到医用词汇却也只能当天书听了。其他人估计和她半斤八两,陪同乔安娜医生身边的有一男的,三十岁上下,长得很斯文英俊,脸上带着副金丝边眼镜,身材高挑匀称,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精英范儿。
他叫项越,和穆青周建关系应该很好,因为这俩人直接喊人家‘阿越‘。项越当仁不让的做了随行翻译,口语水平好的令人望尘莫及。等乔安娜医生离开病房,穆青三人也跟着出去了,只剩下林珂、陈妍还有周旭在。林珂捂着脸嗷呜,“那位项先生好帅啊!!!”
陈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