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施刚刚还猜测鬼不会轻举妄动,没想到一转眼就被摆了一道。 他一直将鬼当作有智商、有原则的生物,殊不知拿人类的思维去对照鬼,本身就很可笑,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那条突然出现的绳索,正死死套在江施的脖颈处,他可以感觉到那根绳子越勒越紧,脚下空落落的。 他的大脑被死亡、被恐惧占满。 窒息感愈发明显。 他双脚猛蹬,却扑了空。 原本身后的墙也没了踪影,就好像被从天而降的绳子吊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江施吃力地抬起右手,试图用手里的刀割断头顶的绳子。可能是刀上生锈,也可能是绳子太粗,一直没见绳子有断掉的迹象。 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就要掉了出来,除了窒息感外,自脖子往上,还有种巨烈的胀痛感。 就在他胡乱的割着头顶的绳子时,一扇门在黑暗中打开。 门外射进来的是月光还是什么,江施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想活着,如果非得死的话,自少也要一换一,如果非得挑个对象的话,他希望是面前这个小女孩。 江施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只鬼,不甘从心底爆发。 他放弃了割断绳子的想法,拿着手里的水果刀疯狂挥砍。 小女孩边上的女人,脸上惨白,头发散落在双肩,透过月光,江施看清了那张脸。 他试图说什么,却无法正常出声,咿咿呀呀的声音从喉间挤出。 莫名的困意袭来。 江施手上的动作停止,脚尖朝下,想要合眼,却被突出的眼球阻拦。 迷迷糊糊中,一道身影向自己靠近,本想抬手挥砍,双手却无动于衷。 那个小女孩走到近前,抬手摸着江施的胸口,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下一秒,头顶的绳子消失不见,江施直直落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 “江施~江施……” 不知过了多久,眼中的影子逐渐重叠到一起,江施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看见一张被放大的脸。 他猛地起身,额头与那人相撞。 “嘶~”江施捂着额头,冰凉感从脖子上蔓延,他浑身一激灵。扭过头,正好看见一瓶黑褐色的饮料立在眼前。 “醒了?给,你的快乐水。” “嗯,还有心跳,我没死……”江施捂着胸口,看着站在床头的林英,以及那瓶冰凉的可乐,内心充满疑惑。 “啧~快拿着,手都酸了。” 清醒过来的江施,接过可乐,立刻质问起林英。 “你刚才趴在边上干嘛?”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林英很快又反应过来,“先说好,我喜欢的是大胸的姐姐,不是大胸的美男。” 林英拿着手在眼睛前比划:“江施,我跟你睡了这么多次,没发现你睡觉还睁着眼啊,瞪老大了。” 江施摸了摸脖子,道:“你看我脖子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英将脸凑过来,仔细查看一圈,点头道:“有!” “是不有一圈淤青?” “不是。” 江施想了想,问道:“那有什么变化?” “你脖子那颗黑痣上的毛更长了。” “……” 江施摸了摸脖子,那种被紧勒之后的灼痛感还未完全消失,在手指触摸之后,痛感更明显。 他从打开的门往外看去,石英钟正好就在对面的两扇门正中间。 “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算起来也睡了十几个小时了。”林英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懒洋洋道,“对了,我叫了外卖,等一会儿就到。” 江施没感觉睡了这么久,这一转眼都大半夜了。还有,林英说眼睛睁老大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睁着睡觉的毛病。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以至于江施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喉咙干涩,他拧开瓶盖猛灌两口,喝得太急呛到了自己。 “我看你状态不对,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施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林英,至少让他有心理准备。 “林英,我可能被鬼缠上了。” 林英的身子一震。 他对江施的感情,不亚于其他家庭里的兄弟姐妹。虽然不是从穿着开裆裤开始认识,但一晃也有近十年的感情了,甚至某些时刻他感觉跟江施特别默契,就像孪生兄弟一样。 感受着空调的冷风,联想到推门进来后看到景象,即便江施不说他也猜到是什么事情。 江施努力回想着从那封信之后的所有事情,那间诡异的房间,是徐娅的事,又或者刚刚命悬一线的场景。 “我们之前的思考方向都错了。”江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英。 “徐娅死了?”林英瞪大双眼,“昨天晚上不是告诉过她,不要去那间房子里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敢确定。” “不管怎样,看来我们今后不能轻易进入任何一扇不熟悉的门,门后都可能有鬼。” “嗯,确实要注意,我刚才想了一下,可以确定这些鬼是带着某种目的在行动,不是鬼怪杂记中说的杀人取乐、嗜血如命,又或是报仇之类的谬论。” “杀人动机是什么?” 江施摇头,老实说,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明白这些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经历过这次事情,我对那间房子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首先,绳子会从任何地方伸出。”江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继续说:“我之前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思考得足够全面,其实根本就没有抓到重点。” “一开始认为被鬼杀死应该要触发某种条件,现在想想,有些太理性主义了,为什么触发必死条件非得是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