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居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整个小区原有的宁静。 小陈惊讶地抬头看着不断炸响的电话,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不会这么凑巧吧?” 电话的铃声飘荡进耳朵,像是有什么东西刺挠着里面,十分难受,仿佛是逼着旁边的人拿起电话一样。 小陈强忍着折磨,继续往下面看笔记本,希望可以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笔记本这么写着:“电话铃声十分折磨耳朵,令我有点心烦。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接听这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阴阳怪气地问我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这声音十分吓人,我连忙挂断电话。我跑去问三叔,三叔说这可能是小区的一些人在恶作剧。尽管他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害怕,同时更加觉得这个小区的可怕。那个电话里面的声音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某种不可违逆的语言。难道我接下来真得会死吗?” 日记写到了这里不可思议地断了,似乎日记的主人真的应验了预言。 看到这里,小陈已经受不了电话的铃声,抓起话筒往耳朵放。而这也果然也如笔记本所写的那样,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无奈只能将电话挂断。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铃声还会响起来两次。 明明只是一个电话,但是小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恐惧,这种看着危险一步步接近的自己却无可奈何才是最难受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小陈不缺乏血性,哪怕是面对凶狠的敌人也敢殊死一搏,但是很讨厌这种玩阴的,实在是很难琢磨。 或许鬼的可怕正是在于此,一步步将人逼上绝望,不断挣扎却毫无办法。猫捉老鼠有时候不仅仅为了饱腹,而是为了吃。 在他思考着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小陈看着桌子上不停响动的电话,头皮一阵发麻。抱着一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想法,他直接抓起听筒放在耳边。 对面依旧没有人说话,但是能听到一阵颇为急促的呼吸声。 小陈试着“喂”了两声,依旧没有能得到答复。他很少会发脾气,但是这次却一把将听筒直接拍回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小陈连忙提醒自己要冷静,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要清醒面对一切。 墙壁上的挂钟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不知不觉竟然是到了一点。 按照保安守则,这个时候小陈应该去巡查小区。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话,只犹豫了片刻就拿上装备出门去了。毕竟有些东西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在还没有搞清楚电话的具体来源,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在这个小区,想要好好活下去,苟一点应该也不会太丢脸。 小区里面依旧死寂一片,抬头往上看依旧可以看到不少屋子灯火通明,独自一人的时候就这样看着不免让人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 不过若是想起里面的很可能是一个个厉鬼,可就不仅仅是失落那么简单。 在手电筒的照耀之下,小陈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在前面的马路上,赫然有着一摊血。 “鬼也会流血吗?”这已经超出小陈的知识范畴,恐怕就连胡思这个专业护士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印象当中他所接收到的为数不多关于鬼的知识当中,都讲述了这东西是没有实体的,它们只是一段只有特定人群才能看见但是摸不着的虚体。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区不能用常识去理解。小陈进来这么久,其实只接触过三个鬼,一个三叔,一个詹娜,一个李大姐。在他们面对面的时候,除了那强烈的阴气以外,不仔细看好像真没有和常人有太多区别。 不过比起这个荒诞的想法,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那就是有其他外面的人误打误撞进入这里。 三叔讲过最重要的三条规则里面有一条是不能让外面的东西进来。小陈进来只是第二天,也不知道所谓的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像自己这种从现实世界不小心闯进来的生人,亦或者无尽的黑暗当中有着其他的存在。 只能根据规则给出的信息判断外面的东西可能会威胁这里面业主的安全,或许这些东西是最能体现他这个保安价值。 仔细观察地上的血迹似乎时间很久了,已经干成暗红褐色。老实说,如果不是小陈听胡思讲过,他也不确定这就是血。 干涸的血迹并不连贯,大概每隔两三米就能看见一次。 小陈思考了一下几种的可能,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 如果这血迹真得不属于这里的业主,那么他就违反了保安守则的规条。他不敢赌违反了这个奇怪小区的规条到底有什么下场,更不能去赌这血迹到底是不是属于业主的。 小陈作为一个尽责且有良心的保安,为了业主的财产生命安全,发现小区有异常情况当然是第一时间调查清楚。 血迹一路来到一号楼,最后没入了楼梯口的黑暗当中。虚掩着的铁门上,是一道醒目的暗红色掌印。 小陈眼皮跳了跳,昨天惊悚的经历依旧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但是一号楼他好歹还是经历过,也叫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其他楼,要面临危险也更加未知。 小陈也明白,自己这个保安要么干到头要么干到死,是“吟诗也吟不掉”,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 铁门上的掌印指节分明,看得出整个手掌不大,五根手指纤细修长,大概率是个女的所留下的。 从小区门口保安室到一号楼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