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值的秘书项阳,给纪诗文打来了电话。
请她到公司一趟。
说是有一些重要的文件,需要让她过目。
她从未到过宇值的新公司。
踏进去的每一步,都透着未知。
宇值的办公室开着门,阳光透过宽厚的落地玻璃,落到地面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泽。
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轻轻的触摸着那冰凉的木质桌面。
“太太,这是宇总出事前签署的一些授权书,您过目一下。”
项阳把一沓厚厚的文件,交到了纪诗文的手上。
这些授权书就像一份份的保障,每一项都是为了纪诗文考虑。
她从未听他提及过,有这些东西。
“是不是代表着,我现在可以全权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她抬眸问向项阳。
项阳点头,“没错。”
“可我什么也不懂。”
“有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您得签字,才能生效。”不懂也没有办法。
纪诗文合上这些文件,“现在公司是什么情况?”
“目前来说,项目都在顺利进行,就是银行那边……迟迟不放款,导致项目进展缓慢。”
“为什么不放款?项目不是在进行当中吗?他们在担心什么?”
“可能是因为宇总现在生病,他们对公司
的前景,并不乐观吧。”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还有一些明明明年才到期的贷款,银行已经在进行催还了。
宇值这一病,宇文和宇光两家公司的项目,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
“那怎么办?”纪诗文没有经历过这些。
项阳只是个秘书,很多事情,他可以去沟通,去争取,但是结果并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如果宇总迟迟没有醒过来,公司很可能会越来越难。”
纪诗文心口一紧,“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孟总那边怎么说?”
“孟总也只是能解一时之困,至于长远来说,还是……”不是他太悲观,这就是现实,“……还是,挺困难的。”
那怎么办呢?
纪诗文无数次的问自己。
无论是宇文还是宇光,都是宇值的心血。
总不能在自己的手上,给倒闭掉吧。
可是到底怎么办啊?没有人来教教她。
纪诗文抬了抬手:“你先下去吧。”
“好的,太太。”
纪诗文坐在宇值的办公椅上,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内心无比的煎熬。
如果哥哥还在,他可以教教她,如何应对这一切。
可是哥哥他到底……到底是活着,还是……
她不敢去想。
手机在口袋
里震动着。
她冷静一下,拿出来看一眼,是宋初年。
“喂?”
“你去阿值的公司了?”
纪诗文也不知道,这个宋初年到底是不是在监控她,怎么她走到哪儿,他都知道。
“这跟你有关系吗?”她的情绪很烦躁。
那头顿了一会儿,“你现在应该初步了解了阿值公司的一些情况吧。”
“那又怎样?”
谁能帮她?没有人。
“我们见个面吧,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你想要的帮助。”
“没必要。”
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任何人。
他的语气依然平静,“我在宇光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说完,宋初年挂断了电话。
纪诗文把手机扔到了桌面上。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宋初年约她见面,肯定是带了一些别的意图。
说到底,他和宇田中是一个战壕里的。
以前,她不了解他,忘了,其实他和宇值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现在宇值躺在医院里,他却在打宇值公司的主意。
……
咖啡厅里。
纪诗文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男人却并没有任何情绪的等候着,直到她的出现。
她瘦了很多,但小脸依然精致。
穿着上不像以前那样的张扬,收敛低调,颜色也不
再鲜艳,黑色为主。
她没变,却又变了。
他看她的眼神,依然如火如荼。
“想说什么?”
纪诗文把包放到面前的桌上,双腿交叠,望向对面座位上的男人。
她的眼神不再友好,甚至还着一些攻击性。
宋初年叫过服务生,为纪诗文要了一杯卡布其诺。
然后才淡淡的说,“诗文,别把我当成敌人,我是来帮你的,而我只愿意帮你一个人。”
“宋初年,我现在有些看不透你了。”
“我一直是我,一直是喜欢你的那个我。”
宋初年唇角上扬,依然带着清淡又不失优雅的微笑。
纪诗文真不想听这个。
什么喜欢?在她看来,不过是利用。
利用她,得到宇值的公司,仅此而已。
以前,她还傻呼呼觉得宋初年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