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
又是两日后。
她的喉咙能轻微的发出一些声音。
她的精神和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但依然十分的虚弱。
再次看到宋初年,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
“初年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宋初年轻轻的摁下她,“别动,就躺着说。”
“发生什么了?”她记得自己在订婚啊,好像起风了,好像船翻了,她瞳仁猛的紧缩,“船沉了吗?”
宋初年为难的抿紧了唇。
他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回答。
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知道真相。
“听我说,你先别激动。”
宋初年的面部表情,似乎在说,这件事情很难给出答案。
纪诗文心口跳的厉害,她蓦的握住了他的手,“初年哥,你告诉我,是不是船沉了?”
“那晚,海上的风浪很大,而邮轮驶入了风暴中心,所以……”
“所以什么?”她的眸子轻颤着,她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你告诉我,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宇值哥呢,他怎么样了?”
“诗文,你现在要好好的养病,知道太多,不利于你的身体恢复。”
他并不想告诉她。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纪诗文拽着他,死命的请求
,“告诉我,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宇值哥怎么样了?你告诉我,求你,初年哥。”
“诗文,真相很残酷,你确定要听吗?”
她拼命的点头,她要听,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多么残酷,她都要听,“告诉我。”
宋初年深呼吸了一口,声音缓缓沉下,“很抱歉,你的父母在这次海难中……双双遇难,泰文下落不明,而阿值他在船体侧翻的时候,被不明物体重击,刚好砸到脑袋上,虽然被救出……但,情况很不好,目前是植物人状态。”
什么?
明明那天风和日丽。
为什么会发生海难?
纪诗文强撑着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
前几天,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一场海难,她失去了最爱自己的父母,哥哥不知去向,而自己的丈夫,成了植物人。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让她是清醒着的。
为什么?
眼泪尤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而落。
悲伤没有声音,却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捅向了自己的心口,痛至四肢百骸。
她捂着胸口,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宋初年想再说些什么,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纪诗文彻底失声了
。
她拒绝治疗,拒绝医生和护士靠近她。
明明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啊,为什么会变成噩梦?
为什么睁开眼的时候,她家破人亡,为什么?
“吃点东西吧。”宋初年端了粥过来,轻轻的吹着,“其实,这场海难,死了很多人,其中包括,娄丹丹。”
宇田中的第三任妻子。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不幸遇难。
“我想说的是,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他轻轻的把粥递到她的唇边,“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来处理一些事后的事情。”
纪诗文缓缓的转动眸子,看向了男人。
家人的后事吗?
现在纪家就她一个人了,哥哥下落不明,在茫茫的大海中,生还的机率几乎没有。
从此,就她一个人了对吗?
她拿了笔,在纸上写,“我爸妈的遗体呢?”
“还在医院里。”他说。
“我要见见他们。”她一字一画的写着,笔头因为她指尖的颤抖,字不成体。
宋初年点头答应,“好,我带你去见他们。”
几天后。
纪诗文走出了医院。
原来,她根本就没在江城,而是被海浪带到了一个叫赛瓦的国家。
这里距江城,有不到两个小时的飞机。
他们也可以坐船回去,那样会更快一些。
宋初年怕纪诗文触景生情,还是选择了坐飞机。
回到江城后,他们先去了医院。
当亲眼看到自己的双亲的遗体的那一刻,纪诗文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悲伤逆流成河。
宋初年从身后抱住了她,“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你为他们的离去,如此的难过。”
她摇着头,她说不出话,她的悲伤无法言说。
让她怎么去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她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最终,她因为心脏太痛,送去了急救。
纪诗文一病不起。
她还想去看看宇值,她想见见他,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起来,只能每天躺着。
任子怡来看她。
两个人抱头痛哭。
纪诗文写字问她,“宇值怎么样了?你去看过他吗?”
任子怡点头,宇值的情况,很糟糕,虽然是植物人状态,但是还在危险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