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发微微透着几根银丝。
精神状态以及他的面容,都透着比实际年龄更年轻的韵味。
他抬眸看向了孟易楚,推了推架鼻梁上的眼镜。
有那么一瞬,他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缓缓的,他起了身。
“你好。”他率先伸出了手。
孟易楚垂眸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而后微冷的眸光,落到了他面上。
稍候,他弯身坐到了凌书丰面前的座位上。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凌书丰尴尬的收回半空中的手,讪讪坐下,“你是绣文的儿子。”
“你也配提我的妈的名字?”他蹙紧的眉心,透着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凌书丰扯唇涩笑了一口,“我是不配。”
“今天跟你见面,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男人抬眸:“你想问什么?”
“我妈结婚以后,你们是否有过僭越的事情,比如说,上床。”
他的话很直白。
他也希望这个男人,直白且如实的给他要想的答案。
凌书丰眸底还是一怔,他没有想到,孟易楚丢出的第一个问题,如此的隐晦,令人作难。
“绣文已经过世了,你问这个……”
“这跟我妈过不过世没有
关系,你只管如实的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在她结婚后,偷情?”
孟易楚问出这话时,紧咬着后槽牙。
似乎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年老的男人,望住年轻男人的眼眸,片刻后,便受不住压迫,垂下了眼皮。
“你妈结婚后,过的并不幸福。”
“我在问你,有没有跟她偷情?”
孟易楚的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透着氲怒。
凌书丰沉默了半晌后,给出了答案,“有。”
“什么时候?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还是说,你们不止一次偷情?”
“我们……”
再回忆起那段往事,那个错误,一直就萦绕在自己的心口。
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们只有过一次。”
不管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他一直认。
孟易楚紧握的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你明知道她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
“你是想恶心谁?还是想报复谁?”他想到了孟兆先,“你是觉得我爸抢走了你的女人,心理上不平衡,还是说,你自己在婚前求而不得,别人结婚后就变态了。”
“我……”他无声的叹息了一口,
“……是你妈求我的。”
易绣文求他?
孟易楚的瞳仁紧缩,不可思议:“她……求你?”
“其实,在她结婚前,我已经向绣文求婚了,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外公家的人,并不同意她嫁给我,转而跟孟家结成了亲家。”
孟易楚:……
“我们反抗过,挣扎过,也为此拼命过,但都抵不过你外婆的以死相逼,后来,她就嫁给你的父亲,她与孟兆先没有感情,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她不愿意让他碰,所以……”
孟易楚不相信,一个女人为了情欲去偷情。
要么就是因为跟这个男人旧情难忘,要么就是为了要个孩子。
是前者还是后者?
“……所以,我是谁的孩子,你是知道的,对吗?”
凌书丰再次沉默了。
在易绣文婚前,两个人墨守成规,都没有做逾越伦理之事。
婚后,易绣文找到他时。
他是不愿意的。
无论他多爱她,多放不下她,她已经结婚了,他就不能介入她的婚姻和生活。
他不能让她在婚姻里变得被动,受到屈辱。
但她苦苦哀求,抱着他哭了一晚上。
那晚的大雨,还历历在目。
那晚的雷声,或许就是
对于他们这两个苦命鸳鸯最大的震怒。
无论怎样,他们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也就是那一晚,他才知道,她一直是完整的,结婚那么久,她和孟兆先连一次都没有过。
一个月后,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她慌了。
不知所措,他不想让她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这个孩子会让她无法面对孟兆先。
但她舍不得。
她坚持。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回去,她和孟兆先圆房了。
她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明正言顺的成为孟家的后代。
可是……
同样是男人,孟兆先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一个早产的孩子却有着足月的生命指征,这代表着什么?
后来,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他托人打听过她的生活,听说她经常和孟兆先吵架,感情并不好。
他一时心软,造成了她悲剧的一生。
叹息过后,他十指交叉扣在了一起,“是,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