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点钱呗。”
“你借钱干什么?”
周星宇皱着眉,“容容治疗费没有了,他们家人又不让我见她,我想帮帮她,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带着容容看病,钱都花光了。”
“既然人家父母不让你见面,你又何必再拿钱呢?”见过贱种,没见过这么贱的,“周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叫自作多情。”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自作多情,但我……不想因为他们缺钱,而中断了容容的治疗。”
周星宇的脸,比苦瓜苦。
他很善良,也用情至深,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
据孟易楚所知,安沁容被接回家后,一直就没再去过医院,这家人问周星宇要钱,纯纯的属于诈骗。
“你有没有想过,安沁容这辈子都不可能醒了?他们家人已经放弃治疗了。”
周星宇错愕的愣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孟易楚,眼睛瞪大。
“安沁容的病,不可能好了,他们家人接她回去后,就没再为她治疗,问你要所谓的治疗费,完全就是骗人的。”
孟易楚把话说的更清楚了。
周星宇半晌没有出声。
不知道为了多久,他才眨了眨泛酸的眸子,“他们没有
为容容治病?”
“她的病已经恶化了,星宇,如果你还够理智,你就去医院看看安沁容的病历,她……”
“不可能。”周星宇突然激动了起来,“不可能的,医生明明说,她越来越好,很快就能醒的,你怎么知道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你就是不想借给我钱。”
“星宇,你冷静一点。”孟易楚不是不想借给他钱,是不想看他的善良被利用,“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在安沁容家附近的医院里,是他告诉我的,安沁容前几天,因为脑干出血送去了医院,差点猝死……其实,她现在跟活死人没有区别,之所以,没有让她死掉,就是因为她的父母想从你里拿到更多的钱。”
“你撒谎,容容不可能病的这么严重的,不可能的。”
周星宇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他一直将安沁容当作人生中最亮的那盏灯,如果这盏灯灭掉了,他该何去何从。
“我可以把我朋友的手机号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去问。”孟易楚很心疼周星宇,“放手吧,星宇,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你已经比许多人做的好了,你应该开始你的人生了。”
周星宇抱着头,肩头一直在颤动。
他很难过,别人无法理解的难过。
孟易楚知道他不是在为自己难过,他是不想安沁容就那样离开。
年少时的情感,让他至真至纯的照顾了女孩那么多年。
他明知道,这个女孩另有所爱,他明知道,只要女孩一醒,他就得退出她的世界。
他还是不求回报的去照顾她。
孟易楚深深的叹息了一口,其实,有时候,人劝人最难劝。
这其中往往掺杂着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
又或是血淋淋的真相。
最后,孟易楚还是给了周星宇一张卡。
“这个你拿去,不急着还。”
而后,他便上了楼,继续补觉。
中午起来的时候,周星宇已经走了,那张卡,还放在原处,并没有动。
孟易楚伸手拿起银行卡。
或许他想通了吧,希望他想通。
下午,孟易楚去接任子怡放学。
她的脚好了许多,但是还不能快走及用力,她慢慢的冲他走过来,他也不急,就那么温柔的望着她。
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带你去逛逛。”他说。
任子怡好心情的答应,“好啊,正好我想买双鞋了。”
“那我们就走买鞋。”
当地最大的商超,到处都是
专卖店。
两人牵着人,慢悠悠的逛着。
遇到合适的衣服,孟易楚也会让任子怡去试。
国外的码子比国内的码子要大,她需要穿最小号,但也经常没有合适的。
她看上了一双羊皮的小皮鞋。
纯色,宽头,她刚要动唇,孟易楚已经招手叫过柜员,“这个,37码,白色,黑色,都要试一下,谢谢。”
“好的,先生。”
任子怡坐在换鞋凳上,孟易楚半蹲下,亲自为她换鞋子。
“这两双,哪个颜色好看?”
男人很认真,中肯的给出意见,“白色的比较适合你的风格,黑色的偏稳重一些。”
“是啊,我也觉得白色的比较合适我。”她把鞋脱了下来。
孟易楚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还换下来了?”
“我刚看了眼价签,有点贵,我没带那么多钱。”
“多少啊?”一双鞋子能有多少钱,他去扒价签,被任子怡挡住,神秘兮兮的,“要不你施展一下美男计,让她打个折?”
“任子怡,你可真大方。”
“要懂得物尽其用不是吗?又不会少块肉。”她笑的很暗爽。
孟易楚把白色的鞋子递给柜员,顺手递了自己的银行卡,“这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