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大修长的男人,她恍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那么好看,她喜欢他,爱他,他们相爱,在梦中,他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现在梦醒了。
他不再是那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而是面目丑陋的撒旦。
她深吸了一口气,脚上的步子越发的慢了。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所以……”他选择在这儿里等。
她没回应他,从包里拿出戒指盒,递给他,“这个还给你。”
他认得。
那是他求婚的戒指。
“为什么要还给我?”
“这枚戒指太值钱了,我要知道当初你下这个血本是为了……”她不愿意去回忆他的处心积虑,“……我当时是不会收下的,还给你吧。”
“我求婚是真的,不掺杂任何。”
她嘲弄般的扯了一下唇,“孟易楚,我们都离婚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假惺惺的装深情。”
“在你的眼里,我就没有一点真吗?”他的眸底透着痛苦。
任子怡哂笑。
真?
他如果有一点真,也不至于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戒指你收下吧,我们以后就……一别两宽吧。”她把戒指盒,强行塞到了他的手中,转身就走。
男人握着小小的盒子
,下一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价值连城的戒指,从盒子里摔出来,孤寂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任子怡停下脚步。
她的心里难过极了。
眼眶很酸,她强迫自己不要掉下眼泪。
“任子怡,离婚这事……,你可以恨我一辈子,但我爱你是真的,从来没有掺假。”
“爱我?”她觉得好笑,“爱我就是跟我离婚?爱我就是,在我有求于你的时候,冷冰冰的拒绝?爱我就是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只最后给我一个结果?孟易楚,你的爱就是这样吗?”
“对不起,我的初衷是不想让你卷进来,我只是想……”
他只是想保护她。
商战有时候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只是动脑子,砸钱,谁本事大,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黑暗的东西一直都在,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死人更人稀松平常。
如果他一开始就接受了她的请求,接手任氏,那些黑暗势力,会立马转移目标到他们身上,谁来保证任子怡的安全,谁来保证暖宝的安全?
他是个男人,他更是个丈夫,是个父亲,她可以什么都不懂,但他不能。
所有做出的决定,都是迫不得已。
任子怡摇了摇头,她
已经没有兴趣听他的难处和自我牺牲,“你就当我不知好歹吧,我累了,孟易楚,我真的累了,我们到此为止吧,一别两宽,我祝福你。”
她的步子虚无飘渺,又坚定无比。
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宁愿不再跟他步入婚姻的围城。
有些人,结束就结束了,无论再重逢,再开始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总算是信了。
女人纤瘦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他就那样看着远处,他这样的男人,是不配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他很失败,败的一塌糊涂。
他很抱歉,对任子怡,对暖宝,对任何一个对他抱了期待的人。
他也累了。
在任砚出事之前,曾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的内容,如今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辜负了任砚的嘱托。
风吹过耳畔。
空气中有潮湿的味道在蔓延。
昏黄的路灯下,地面泛着浅浅的光泽。
冰凉的午夜,他一个人孤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
时光荏苒。
冬去春来,初夏时节。
任氏已经步入了正轨。
任子怡也回到了怡然。
怡然的开发能力不错,但是缺少创新,这就需要她不间断的学习。
周一开会的时候,她就表达了,自己想再出去学习的愿望。
大家纷纷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学习的地点,她选在了爱丁堡,她喜欢那里的天气,那里的古堡。
孤独又治愈的地方,适合她这种满身都是伤痕的女人。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释怀那段婚姻。
法国那一别,她再也没有见过孟易楚。
听说他离开孟氏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孟氏的商业帝国,在江城已经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
或许,他太自信了,自信到以为他可以掌控一切。
不管怎样,都与她无关。
而在国外治病的男人。
今天终于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自从离开法国后,他就一病不起。
医生说他思虑过度,重度抑郁,甚至引发了身体器质性的病变。
他不得不去更适合他病情的地方治疗。
任子怡说过,她喜欢爱丁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