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家没有管他累不累,开不开心。
可他真的累了。
他真的不开心。
从老宅出来,他在车里呆了很久。
久到一盒烟就那么见了底。
他不知道他做的对不对,但他还是给任砚打了个电话,约了个见面。
他没想到任砚会卖他这个面子。
江城的红星桥上。
一白一黑两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一左一右的停着。
任砚抬手就给了孟易楚一个拳头。
这三年前,他就想给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见面?孟易楚,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是怎么伤害子怡的了。”
孟易楚摸了摸唇角的血,淡淡的笑了。
“是我不对,我认。”
“你认就完了?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的出现,子怡也不可能经历那么多,她本不该经历那些。”
任砚握着手腕,转了两下拳头,重重的落下,孟易楚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孟易楚,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要试图在再挽回子怡,我告诉你,我们任家不会同意的。”
“难道,做错了事,就不能改过自新吗?”男人被打倒在地,他踉跄着起身,“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跟自己爱的女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爱?你懂爱吗?
家是欺骗,算计?你的痛苦跟我能一样吗?”任砚压下蓬勃而出的怒意,“至少在感情上,我从来没有想过欺骗谁,想过利用谁,而你孟易楚,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运用的如鱼得水。”
“是,我是错了,这三年来,我都在忏悔,我就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可以吗?”
“你配吗?”任砚冷眼睨着他,大手重重的拍在男人的脸上,“你以为什么错,都可以被原谅是吗?”
“我爱她。”他眼眶里全是水气。
仿佛一眨眼,这些眼泪就毫不争气的落下来。
“你爱她?还是你想从她身上再得到什么?”
“我没有,我已经准备卸任孟氏总裁的职务了,经历过上次死里逃生,我真的想明白了,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不是赚多少钱,要多少名利,而是平平淡淡的跟爱的人,过一生,砚哥,给我个机会,好吗?”
孟易楚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他望着任砚,乞求着他的谅解。
做为哥哥的任砚,却不想自己的妹妹再次跳入火坑,“你说吧,你抱了什么目的?”
“我没有目的,我只想追回她,我想跟她复婚。”
任砚眼眸复杂的看着眼前
的男人,“是因为暖宝?还是说你一直在打暖宝的主意?”
“不是,我从未想过,要回宝宝,我甚至,我甚至都不敢肯定那孩子是我的。”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那孩子是谁的?是任子怡和别的男人生的吗?”任砚咬着后槽牙,攥起孟易楚的领口,“在你心里,子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那么想,砚哥,就算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也不影响我爱她,如果暖宝真的是我的,那我的愧疚和歉意更为深重,我更对不起子怡。”
任砚跟孟易楚在商场上打交道不少,这个男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现在泪眼汪汪的跟他说的话,又透着真诚,他该信吗?
“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现在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他发誓。
任砚松开了他,望向大桥下的平静的水面,“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的,也请你记住,暖宝是我们任家的孩子,你想通过欺骗子怡的感情,把暖宝要回去,这事,从我这里就行不通。”
“我没想过要抢暖宝。”
“最好是。”任砚回眸,冷冰冰的看向孟易楚,“如果让我发现你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会用
我的手段,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说到做到。
孟易楚重重的点头,“我不会再做伤害子怡的事情了。”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任砚再次警告,他是绝对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信任,至少现在不会。
任砚走了。
墨色的车子,驶进黑夜中,迅速的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孟易楚知道过任砚这一关不容易。
但他更清楚,想得到任子怡的回头,也绝非易事。
暖宝,那个长的像他的孩子,他从未想过从任子怡的身边抢走。
不是他不确定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而是,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抢她养了三年的孩子。
孟易楚是这样想的。
但是孟振华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让管家派人,把任子怡强行请到了孟家的老宅。
任子怡大概猜到了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
她是第一次见孟振华。
这个老头,长的一点都不面善。
甚至,有一些让她抗拒的威严在里面。
“不知道,孟老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任子怡还是表现了该有的风度。
孟振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个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