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任氏出发。
很快就开到了季烟火出事的那家医院。
有很多字需要签。
任砚去到医院后,忙着把字签了,但他并不知道,手术室里是什么情况。
都怪他。
如果他陪着她来产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他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有护士出来了,任砚抓着她的胳膊问,“我老婆怎么样了?”
“大人问题不大,宝宝早产,得送到观察室观察。”
“宝宝……会活吗?”他的腿有些软。
护士摇头,“不好说。”
很快,季烟火被推出了手术室,推进了观察室。
她一直睡着。
不让探望。
他去了趟监护室,看了眼宝宝。
是个男孩,他在保温箱里,小的可怜。
钟斯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七个月的宝宝,成活率还是挺高的,你别太担心了。”
“会吗?”他不确定的看向医生。
钟斯隽点头,“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再加上你的经济条件,一定会好起来的。”
任砚总算是松了口气,“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本来,我应该陪着她一起过来的。”
“出了事,谁都不想,无需自责,现在最需要照顾的是产
妇,是你的太太。”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季烟火三天后,被推出了观察室。
任砚给她订了的病房。
又找了专职的营养师来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季烟火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直也不怎么说话。
宝宝的情况,她很担心,各种情绪郁结在心口,她整个人的状态很差。
宝宝一直在医院的保温箱里。
季烟火去看过几次,医生都告诉她,情况不错。
她的心情慢慢的变好,变得有所期待。
三个月后,宝宝情况稳定了,也出院了。
任园里热闹了起来,邓美华担负起了,照顾宝宝的重任,每天带着一堆人,下人,保姆,营养师,尽心竭力的照顾着。
宝宝也很争气,肉眼可见的在长大,长胖。
季烟火插不上手,但看着宝宝健康的在成长,她比谁都欣慰。
晚上。
任砚抱着枕头,回卧室。
“我可以回来睡吗?”
自医院回任园后,季烟火就跟他分居了。
他知道一半原因是她生了宝宝,一半的原因,就是她还没有原谅他。
“不可以。”她拒绝。
“通融一下。”他死乞白赖的。
季烟火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把任砚推了出去,她怕别人听到,压低声音
,“我要跟你离婚的,所以,我们不适合住在一起。”
“谁要跟你离婚了。”他可从来没想过。
现在宝宝也好了。
她的身体也好了。
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离婚,根本不可能。
“你不离是你的事情,我要跟你离。”她瞪着他,不容置喙。
“就不离。”
“你给我滚。”
两人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任耀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楼。
“爷爷。”两人齐唰唰的喊人。
任耀看了一眼任砚手上的枕头,“是不是惹烟火生气了?”
“没,没有。”任砚心虚的把枕头背到身后,“爷爷,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来看看宝宝,不看他,我睡不着。”
“宝宝都睡了。”任砚小声嘀咕了一句。
任耀全当听不见,“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好的,爷爷。”
任砚趁机揽起季烟火的肩,回到了卧室。
季烟火瞪他,“你要不要脸?”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向你道歉的。”
“我不需要。”她才不稀得听。
“老婆,我跟安妮真的是清清白白,这个李灿可以做证,另外,我最想道歉的就是,那天没有陪你去产检,要不是因为我忘记了,你也不会摔下楼,宝宝也不会早
产,这事,你怪我,我认。”
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季烟火的心里虽然对他有怨言,但总归是自己的不小心。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还说这个干什么。”
“我承认我有时候脾气会收不住,但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他握着她的小手,晃了晃,“你都惩罚我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对你大呼小叫。”
这个男人,她还该相信吗?
一个人的脾气只会压抑,不可能改变的。
可她就是无法容忍他的坏脾气。
是她不够包容吗?
还是她吃过的苦太多了,不想再委屈自己。
季烟火的眼神落寞。
“任砚,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是真的很不合适的。”
“这话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认定了你,我就不会松开